江之南有賢人焉,字子固,非今所謂賢人者,予慕而友之。淮之南有賢人焉,字正之,非今所謂賢人者,予慕而友之。二賢人者,足未嘗相過也,口未嘗相語也,辭幣未嘗相接也。其師若友,豈盡同哉?予考其言行,其不相似者,何其少也!曰,學聖人而已矣。學聖人,則其師若友,必學聖人者。聖人之言行豈有二哉?其相似也適然。予在淮南,為正之道子固,正之不予疑也。還江南,為子固道正之,子固亦以為然。予又知所謂賢人者,既相似,又相信不疑也。子固作《懷友》一首遺予,其大略欲相扳,以至乎中庸而後已。正之蓋亦常云爾。夫安驅徐行,輔中庸之庭,而造於其室,舍二賢人者而誰哉?予昔非敢自必其有至也,亦願從事於左右焉爾。輔而進之,其可也。噫!官有守,私系合不可以常也,作《同學一首別子固》,以相警且相慰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