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析一
這首詞創作時代較《滿江紅·怒髮衝冠》略早,寫於南宋紹興四年作者出兵收復襄陽六州駐節鄂州(今湖北武昌)時。紹興三年十月,金朝傀儡劉豫軍隊攻占南宋的襄陽、唐、鄧、隨、郢諸州府和信陽軍,切斷了南宋朝廷通向川陝的交通要道,也直接威脅到朝廷對湖南、湖北的統治安全岳飛接連上書奏請收復襄陽六州。次年五月朝廷正式任命岳飛兼黃、復二州、漢陽軍(湖北漢陽)、德安府(湖北安陸)制置使,統軍出征。由於軍紀嚴明、士氣高昂,部署運籌得當,岳家軍在三個月內,迅速收復了襄、鄧六州,有力地保衛了長江中游的安全,打開了川陝與朝廷交通道路。正在這大好時機,朝廷卻以“三省、樞密院同奉聖旨”的名義要求岳飛收復六州,然後班師回朝。於是岳飛只得率部回到鄂州。岳飛憑藉襄鄧大捷以僅三十二歲年齡被封為侯(武昌郡開國侯),但他並非功名利祿之徒,他念念不忘的是北伐大業。因此他仍不斷上奏,要求選派精兵直搗中原,收復失地,以免坐失良機。在鄂州,岳飛到黃鶴樓登高,北望中原,寫下了這樣一首抒情感懷詞。這首詞採用散文化寫法,可分四段,層次分明。從篇首到“蓬壺殿里笙歌作”為第一段。寫在黃鶴樓之上遙望北方失地,引起對故國往昔“繁華”的回憶。“想當年”三字點目。“花遮柳護”四句極其簡練地道出北宋汴京宮苑之風月繁榮。萬歲山亦名艮岳。據《宋史·地理志·京城》記載,徽宗政和七年始築,積土造成假山,假山周圍十餘里,堂館池亭極多,建制精緻巧妙(蓬壺是其中一堂名),四方奇花珍竹異石,悉聚於此,專供皇室遊玩。“珠翠繞”、“笙歌作”,極力寫作了歌舞昇平的壯觀景象。第二段由“到而今”三字起筆(回應“想當年”),直到下片“千村寥落”句止。寫北方遍布鐵蹄的占領區,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人們的慘痛情景。與上段歌舞昇平的景象強烈對比。“鐵蹄滿郊畿,風塵惡”二句,花柳樓閣、珠歌翠舞一掃而空,驚心動魄。過片處是兩組自成問答的短句:“兵安在?膏鋒鍔”、“民安在,填溝壑”。戰士浴血奮戰,卻傷於鋒刃,百姓饑寒交迫,無辜被戮,卻死無葬身之地。作者恨不得立即統兵北上解民於水火之中。“嘆江山如故,千村寥落”,這遠非“風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異”的新亭悲泣,而言下正有王導“當共戮力王室,克復神州”之猛志。所接二句直寫作者心中宿願——領軍率隊,直渡黃河,肅清金人,復我河山。這兩句引用《漢書》終軍請纓典故,渾成無跡。“何日”云云,正見出一種急切的心情。最後三句,作者樂觀地想像勝利後的歡樂。眼前他雖然登黃鶴樓,作“漢陽游”,但心情是無法寧靜的。或許他會暗誦“昔人已乘黃鶴去”的名篇而無限感慨。不過,待到得勝歸來,“再續漢陽游”時,一切都會改變,那種快樂,唯恐只有騎鶴的神仙才可體會呢!詞的末句“騎黃鶴”三字兼顧現實,深扣題面。在南北宋之交,詞起了一次風格化的變化,明快豪放取代了婉約深曲,這種藝術上的轉變根源卻在於內容,在於愛國主義成為詞的時代性主題。當時寫作豪放詞的作家,多是愛國人士,包括若干抗金將領,其中也有岳飛,這種現象有其必然性的。這首《滿江紅》即由文法入詞,從“想當年”、“到而今”、“何日”說到“待歸來”,以時間為序,結構嚴謹層次分明,語言簡練明快,已具豪放詞的特點。
賞析二
這首詞創作時代較“怒民衝冠”略早,寫於紹興四年(1134)作者出兵收復襄陽六州駐節鄂州(今湖北武昌)時。紹興三年(1133)十月,金朝傀儡劉豫軍隊攻占南宋的襄陽、唐、鄧、隨、郢諸州府和信陽軍,切斷了南宋朝廷通向川陝的交通要道,也直接威脅到朝廷對湖南、湖北的統治安全岳飛接連上書奏請收復襄陽六州。次年五月朝廷正式任命岳飛兼黃、復二州、漢陽軍(湖北漢陽 )、德安府(湖北安陸)制置使,統軍出征 。由於軍紀嚴明、士氣高昂,部署運籌得當,岳家軍在三個月內,迅速收復了襄、鄧六州,有力地保衛了長江中游的安全,打開了川陝與朝廷交通道路。正在這大好時機 ,朝廷卻以“ 三省、樞密院同奉聖旨”的名義要求岳飛收復六州,然後班師回朝。於是岳飛只得率部回到鄂州。岳飛憑藉襄鄧大捷以僅三十二歲年齡被封為侯(武昌郡開國侯 ),但他並非功名利祿之徒,他念念不忘的是北伐大業。因此他仍不斷上奏,要求選派精兵直搗中原,收復失地,以免坐失良機。在鄂州,岳飛到黃鶴樓登高,北望中原,寫下了這樣一首抒情感懷。這首詞採用散文化寫法 ,可分四段,層次分明。從篇首到“蓬壺殿里笙歌作”為第一段。寫在黃鶴樓之上遙望北方失地,引起對故國往昔“繁華”的回憶。“想當年”三字點目。“花遮柳護”四句極其簡練地道出北宋汴京宮苑之風月繁榮。萬歲山亦名艮岳。據《宋史·地理志·京城》記載,徽宗政和七年始築。積土造成假山,假山周圍十餘里,堂館池亭極多,建制精緻巧妙(蓬壺其中一堂名),四方奇花珍竹異石,悉聚於此,專供皇室遊玩。“珠翠繞”、“笙歌作”,極力寫作了歌舞昇 平的壯觀景象。第二段由“到而今”三字起筆(回應“想當年”),直到下片“千村寥落”句止。寫北方遍布鐵蹄的占領區,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人們的慘痛情景。與上段歌舞昇的景象強烈對比。“鐵蹄滿效畿,風塵惡”二句,花柳樓閣、珠歌翠舞一掃而空,驚心動魄。過片處是兩組自成問答的短句。“兵安在?膏鋒鍔”,“民安在,填溝壑”。戰士浴血奮戰 ,卻傷於鋒刃,百姓饑寒交迫,無辜被戮,卻死無葬身之地。作者恨不得立即統兵北上解民於水火之中 。“嘆江山如故,千村寥落”,這遠非“風景不殊 ,正自有山河之異”的新亭悲泣,而言下正有王導“當共戮力王室 ,克復神州 ”之猛志。所接二句直寫作者心中宿願——領軍率隊,直渡黃河,肅清金人,復我河山。這兩句採用《漢書》終軍請纓典故,渾成無跡 。“何日”云云,正見出一種急切的心情。最後三句,作者樂觀地想像勝利後的歡樂。眼前他雖然登黃鶴樓 ,作“漢陽游”,但心情是無法寧靜的。或許他會暗誦“昔人已乘黃鶴去”的名篇而無限感慨 。不過,待到得勝歸來,“再續漢陽游”時,一切都會改變,那種快樂,唯恐只有騎鶴的神仙才可體會呢!詞的末句“騎黃鶴”三字兼顧現實,深扣題面。在南北宋之交,詞起了一次風格化的變化,明快豪放取代了婉約深曲,這種藝術上的轉變根源卻在於內容,在於愛國主義成為詞的時代性主題。當時寫作豪放詞的作家,多是愛國人士 ,包括若干抗金將領,其中也有岳飛 ,這種現象有其必然性的。這首,《滿江紅》即由文法入詞,從“想當年”、“到而今”、“何日”說到“待歸來”,以時間為序 ,結構嚴謹層次分明,語言簡練明快,已具豪放詞的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