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山(今西安市的東邊),阿房宮當初的宮殿台基殘存杜牧在《阿房宮賦》中說:“驪山北構而西折,直走鹹陽”,阿房宮從驪山建起,再向西直達鹹陽,規模極其宏大,設施極其奢華。公元前206年秦朝滅亡項羽攻入鹹陽後阿房宮焚毀張養浩途經驪山有所感而創作了這首“驪山懷古”小令。開頭三句“驪山四顧,阿房一炬,當時奢侈今何處?”回顧驪山的歷史,曾是秦朝宮殿的所在,被大火焚燒之後,當時的歌台舞榭、金塊珠礫都已不復存在,人用“今何處”一個問句,強調了對從古到今歷史所發生的巨大變化的感慨,並自然而然地引出了下文“只見草蕭疏,水縈紆。”再不見昔日豪華的宮殿,只有野草稀疏地鋪在地上,河水在那裡迂迴的流淌。草的蕭索,水的縈紆更加重了作者懷古傷今的情感分量。第六七句說:“至今遺恨迷煙樹。 列國周齊秦漢楚。”到如今,秦王朝因奢侈、殘暴而亡國的遺恨已消失在煙樹之間了。而這種亡國的遺恨不只有秦朝才有,周朝、戰國列強直到漢楚之爭,哪個不抱有敗亡的遺恨呢?實際上作者在這裡寄託了一種諷刺,是說後人都已遺忘了前朝敗亡的教訓!元朝統治者在奪得政權之後更奢侈揮霍無度,全然不顧國庫空虛社會經濟急待調整。張養浩對當時的狀況心懷不滿,但想到列國的歷史,又覺得從奪得政權,到奢侈暴戾,到最終敗亡,乃是歷代封建王朝的共同結局。杜牧說阿旁宮“楚人一炬,可憐焦土”,作者正是由此引申開來寫道:“贏, 都 變 做 了 土;輸,都變做了土。”這句結尾句式相同的兩句是說無論輸贏,奢侈的宮殿最後都會歸於死亡,“都變做了土”,我們可以看作這是對封建王朝的一種詛咒,更是對封建王朝社會歷史的規律性的概括。張養浩在另一首《山坡羊·潼關懷古》的結尾說:“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是從百姓的角度看封建王朝的更迭,帶給人民的全是苦難。而這首小令則是從王朝的統治者的角度來談的,封建統治者無論輸贏成敗最終都逃脫不了滅亡的命運。它雖不及“潼關懷古”思想深刻,但也提示出了一種歷史的必然,還是比較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