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絕句與其說是寫春寒,不如說是詠海棠。說到詠海棠,自然忘不了的《海棠》:“東風裊裊泛崇光,香霧空濛月轉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其實,這兩首海棠詩都是借海棠寫自己。蘇軾筆下的海棠聖潔、幽寂,是他貶官黃州時的寫照;陳與義筆下的海棠雅致孤高,是他流亡時的寫照。 因此,頭兩句的“風”“寒”就不僅僅是自然界的風寒,更主要的是社會的風寒——金兵南侵,南宋小朝廷“山河破碎風飄絮”,詩人則“身世浮沉雨打萍”,怎不感到“怯”?後兩句詩人用類似於刻劃松、梅、菊、竹的手法來寫海棠,說它傲然“獨立”於風雨中,哪怕有損於自己美麗的“胭脂色”。海棠的風骨和雅致得到充分的表現。詩人點化的“林花著雨胭脂濕”,別創意境,不但更具風致,而且更具品格。詩人將自己的風骨、品格、雅致融入對海棠的描寫中,使這首詩成為詠物上乘之作,這就是詠物詩創作的訣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