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調歌頭·把酒對斜日原文注釋譯文,水調歌頭·把酒對斜日賞析作者楊炎正簡介

水調歌頭·把酒對斜日

[作者] 楊炎正   [朝代] 宋代

把酒對斜日,無語問西風。胭脂何事,都做顏色染芙蓉。放眼暮江千頃,中有離愁萬斛,無處落征鴻。天在闌乾角,人倚醉醒中。

千萬里,江南北,浙西東。吾生如寄,尚想三徑菊花叢。誰是中州豪傑,借我五湖舟楫,去作釣魚翁。故國且回首,此意莫匆匆。


標籤: 壯志難酬 壯志 憂國憂民 其他 情感

《水調歌頭·把酒對斜日》賞析

賞析一

楊炎正是一位力主抗金的志士,由於統治者推行不抵抗政策,他的卓越才能、遠大抱負無從施展。這首詞通過對自家身世的傾訴,來表達他那憂國憂民的愛國熱情。真實地表現了他那種感時撫事、鬱郁不得志的心理活動。雖然這首詞哀怨傷感是主要氛圍,但作者並非完全消沉,一蹶不振。全詞立意鍊句不同一般,豪放、沉鬱而又風姿卓約,藝術上有其特殊之處。
詞的上片,寫懷才不遇、壯志難酬之愁思,悲壯而沉鬱。起首兩句,輕描淡寫愁態,夕陽西斜,詞人手持酒杯,臨風懷想,突發奇問。斜日,除了實寫景物,點明時間外,同時還有虛寫年華流逝之意,暗寓歲月蹉跎、青春不再的感慨。“無語問西風”,謂所問出之於心而不宣之於口。所問者西風,除了點明秋令外,也有與上句的“斜日”同一寓意。這兩句是對仗,使人不覺。接下來“胭脂”兩句,自然是發問的內容。
“芙蓉”是荷花,這裡指秋荷。梁昭明太子《芙蓉賦》說它“初榮夏芬,晚花秋曜”。花色紅艷,所以詞人問西風:為什么(你把)所有的胭脂都做了顏料去染秋荷了(染得它這樣紅)?正如東風是春花的主宰一樣,西風也是秋花的主宰,至少詞人在這裡是這樣認為的。這一問自然是怪誕而無理。又何以有此一問?
詞人來到江邊,見秋江上滿眼芙蓉,紅艷奪目,與其時自家心境大相逕庭,所以心裡嘀咕,產生了這樣奇怪的想頭,正如傷春的人,責怪花開鳥鳴,可謂推陳出新之筆,以此暗寫愁懷,頗為沉鬱。“放眼暮江千頃”句,補出上文見芙蓉時己在江邊,不疏不漏,“暮”字又回應“斜日”。這千頃大江,“中有離愁萬斛,無處落征鴻”,轉出寫愁正題。以往文人寫愁,方式較多李煜以“一江春水向東流”(《虞美人》)喻之賀鑄以“一川菸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青玉案》)喻之李清照以“雙溪舴艋舟,載不動”(《武陵春》)喻之;皆構思新穎,構想奇特。這裡,詞人化用庾信“誰知一寸心,乃有萬斛愁”(《愁賦》)句,以“萬斛”言愁之可量,量而不盡,使抽象無形之愁,化為形象具體之物,比喻妥貼、生動。緊接著“無處”一句,再次極言愁之多,強化愁情:離愁滿江,竟連飛鳥立足棲息的地方都沒有,何況人呢?愁之無邊無際,由此可以想見,真是悽惻悲涼至極。這一句在上面兩句的形象比擬基礎上對愁情加以濃筆重抹,直至寫足寫透。以上七句,分作四層寫壯志未酬之愁情。
從淡筆輕寫到暗筆意寫,再轉為明筆直寫,最後又加以濃筆重寫,層層遞進,層層渲染。在這淡濃、明暗的映襯中,愁情愈發顯得強烈、鮮明。當時,詞人已三十四歲了,仍然是一介布衣。滿腹經世之才,無處施展,的確使人愁腸寸斷。這種“報國欲死無戰場”的悲壯沉鬱之情,至此淋漓盡致,達到高潮。於是在筆墨酣暢之後,詞人又出以淡筆,使語氣變得平緩。
“天在闌乾角,人倚醉醒中”:暮色蒼茫,唯有闌乾的一角還可見一線天光;倚著闌乾,愁懷難遣。“醉醒中”,非醉非醒、似醉仍醒的狀態,是把酒澆愁(醉)而後放眼觀物(醒)情貌的捏合,與東坡《江城子》詞“夢中了了醉中醒”句所說的相近。詞人飲酒之所以醉,是由於內心積鬱,愁腸百結;而仍醒,是因為胸中塊壘難平,壯志未酬。兩句一邊收束上片的離愁別緒,一邊又啟下片的心理矛盾。結構上顯得變化多端,感情上也頓挫有致,視象上又現出一幅落拓志士的絕妙畫圖。
下片,詞人即調轉筆鋒,著重刻畫報國與歸田的心理矛盾。開合張弛,忽縱忽擒。首先是過片三句承接上片意脈,由詞人自言其人生道路:客游他鄉,披風戴雨,萍蹤浪跡,飄泊不定;接著,由此發出人生如寄的感嘆,化用陶淵明《歸去來兮辭》“三徑就荒,松菊猶存”的意,寄寓田園之思。並且緊跟問句,憤然發問:誰是國中豪傑?答語顯然:國中豪傑捨我其誰!而英雄又何處可用武?詞人無奈地說:“請借我浪跡江湖的舟楫”;我願效法范蠡大夫,做個釣魚隱士。把退隱心情表現得委婉有致而又酣暢淋漓,渲染得十分飽滿。
這幾句真實反映了詞人遭受了人生的種種挫折,抱負未得施展,理想不能實現,從而憔悴失意,無可奈何的苦衷。《水調歌頭·登多景樓》一詞有“可憐報國無路,空白一分頭”、“此意仗江月,分付與沙鷗”,坦露的也正是這種思想。這種思想在當時的愛國志士中帶有普遍性和典型性辛棄疾與之唱和的詞中就有“倦遊欲去江上,手種桔千頭。”這些發自內心深處的感慨和悲憤,飽含著多少辛酸苦辣。最後兩句,筆調頓挫。在那股去國離家,退隱田園的感情洪流奔騰洶湧之時,驟然放下閘門。從而強烈表現了詞人立志報效國家的拳拳之心;傾吐了對故國山河的無限眷戀;形象生動地再現了詞人既欲擺脫一切,又彷徨無地的心態,以及憨厚、忠悃的性情。它與屈原“忽臨睨夫舊鄉,僕夫悲余馬懷兮,蜷局顧而不行”(《離騷》)的愛國精神一脈相承。
綜上所述,這是一首十分明顯的感懷秋日的詞。作者與辛棄疾是至交。人品、氣節十分相似,詞品、格調也很相近。公元1178年(即淳熙五年),楊炎正與辛棄疾共同乘舟路過鎮江、揚州,曾寫下有名的《水調歌頭·登多景樓》,抒發報國無路、虛度光陰的苦楚。《水調歌頭·登多景樓》與此詞內容相似,詞情亦頗有相通之處,可以對照著看。

賞析二

楊炎正是一位力主抗金的志士,由於統治者推行不抵抗政策,他的卓越才能、遠大抱負無從施展。這首詞通過對自家身世的傾訴,來表達他那憂國憂民的愛國熱情。真實地表現了他那種感時撫事、鬱郁不得志的心理活動。雖然這首詞哀怨傷感是主要氛圍,但作者並非完全消沉,一蹶不振。全詞立意揀句不同一般,豪放、沉鬱而又風姿卓約,藝術上有其特殊之處。
詞的上片,寫懷才不遇、壯志難酬之愁思,悲壯而沉鬱。起首兩句,輕描淡寫愁態,夕陽西斜,詞人手持酒杯,臨風懷想,突發奇問。斜日,除了實寫景物,點明時間外,同時還有虛寫年華流逝之意,暗寓歲月蹉跎、青春不再的感慨。“無語問西風”,謂所問出之於心而不宣之於口。所問者西風,除了點明秋令外,也有與上句的“斜日”同一寓意。這兩句是對仗,使人不覺。接下來“胭脂”兩句,自然是發問的內容。“芙蓉”是荷花,這裡指秋荷。梁昭明太子《芙蓉賦》說它“初榮夏芬 ,晚花秋曜”。花色紅艷,所以詞人問西風:為什么(你把)所有的胭脂都做了顏料去染秋荷了(染得它這樣紅)?正如東風是春花的主宰一樣,西風也是秋花的主宰,至少詞人在這裡是這樣認為的 。這一問自然是怪誕而無理。又何以有此一問?
詞人來到江邊,見秋江上滿眼芙蓉,紅艷奪目,與其時自家心境大相逕庭,所以心裡嘀咕,產生了這樣奇怪的想頭,正如傷春的人,責怪花開鳥鳴,可謂推陳出新之筆 ,以此暗寫愁懷,頗為沉鬱。“放眼暮江千頃”句,補出上文見芙蓉時己在江邊,不疏不漏,“暮”字又回應“斜日” 。這千頃大江 ,“中有離愁萬斛,無處落征鴻”,轉出寫愁正題 。以往文人寫愁,方式較多:李煜以“一江春水向東流”(《虞美人》)喻之;賀鑄以“一川菸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青玉案》)喻之 ;李清照以“雙溪舴艋舟,載不動”(《武陵春》)喻之 ;皆構思新穎,構想奇特。這裡,詞人化用庾信“誰知一寸心,乃有萬斛愁”(《愁賦》)句,以“萬斛”言愁之可量,量而不盡,使抽象無形之愁,化為形象具體之物,比喻妥貼、生動。緊接著“無處”一句,再次極言愁之多,強化愁情:離愁滿江,竟連飛鳥立足棲息的地方都沒有,何況人呢?愁之無邊無際,由此可以想見,真是悽惻悲涼至極。這一句在上面兩句的形象比擬基礎上對愁情加以濃筆重抹,直至寫足寫透。以上七句 ,分作四層寫壯志未酬之愁情。
從淡筆輕寫到暗筆意寫,再轉為明筆直寫,最後又加以濃筆重寫,層層遞進,層層渲染。在這淡濃、明暗的映襯中,愁情愈發顯得強烈、鮮明。當時,詞人已三十四歲了,仍然是一介布衣。滿腹經世之才,無處施展 ,怎不使人愁腸寸斷。這種“報國欲死無戰場”的悲壯沉鬱之情,至此淋漓盡致,達到高潮。於是在筆墨酣暢之後,詞人又出以淡筆 ,使語氣變得平緩。
“天在闌乾角,人倚醉醒中 ”:暮色蒼茫,唯有闌乾的一角還可見一線天光 ;倚著闌乾,愁懷難遣。“醉醒中” ,非醉非醒 、似醉仍醒的狀態,是把酒澆愁(醉)而後放眼觀物(醒)情貌的捏合,與東坡《江城子》詞“夢中了了醉中醒”句所說的相近。詞人飲酒之所以醉,是由於內心積鬱,愁腸百結 ;而仍醒,是因為胸中塊壘難平,壯志未酬。兩句一邊收束上片的離愁別緒,一邊又啟下片的心理矛盾。結構上顯得變化多端,感情上也頓挫有致,視象上又現出一幅落拓志士的絕妙畫圖。
下片,詞人即調轉筆鋒,著重刻畫報國與歸田的心理矛盾。開合張弛,忽縱忽擒。首先是過片三句承接上片意脈,由詞人自言其人生道路:客游他鄉,披風戴雨,萍蹤浪跡,飄泊不定;接著,由此發出人生如寄的感嘆,化用陶淵明《歸去來兮辭》“三徑就荒,松菊猶存 ”的詩意,寄寓田園之思。並且緊跟問句,憤然發問:誰是國中豪傑?答語顯然:國中豪傑捨我其誰!而英雄又何處可用武?無奈,請助我浪跡江湖的舟楫;我願效法范蠡大夫,做個釣魚隱士。把退隱心情表現得委婉有致而又酣暢淋漓,渲染得十分飽滿。這幾句真實反映了詞人遭受了人生的種種挫折,抱負未得施展,理想不能實現,從而憔悴失意,無可奈何的苦衷 。《登多景樓》一詞有“可憐報國無路,空白一分頭”、“此意仗江月,分付與沙鷗 ”,坦露的也正是這種思想。這種思想在當時的愛國志士中帶有普遍性和典型性。辛棄疾與之唱和的詞中就有“倦遊欲去江上,手種桔千頭 。”這些發自內心深處的感慨和悲憤,飽含著多少辛酸苦辣。最後兩句,筆調頓挫。在那股去國離家 ,退隱田園的感情洪流奔騰洶湧之時,驟然放下閘門。從而強烈表現了詞人立志報效國家的拳拳之心;傾吐了對故國山河的無限眷戀;形象生動地再現了詞人既欲擺脫一切,又彷徨無地的心態,以及憨厚、忠悃的性情。它與屈原“忽臨睨夫舊鄉,僕夫悲余馬懷兮 ,蜷局顧而不行”(《離騷》)的愛國精神一脈相承。
綜上所述 ,這是一首十分明顯的感懷秋日的詞。作者與辛棄疾是至交。人品 、氣節十分相似,詞品、格調也很相近。1178 年(即淳熙五年),楊炎正與辛棄疾共同乘舟路過鎮江、揚州,曾寫下有名的《水調歌頭·登多景樓》,抒發報國無路、虛度光陰的苦楚。《登多景樓》與本詞內容相似,詞情亦頗有相通之處,可以對照著看。

《水調歌頭·把酒對斜日》作者楊炎正簡介

楊炎正

楊炎正(1145—?)字濟翁,廬陵(今江西吉安)人,楊萬里之族弟。慶元二年(1196)年五十二始登第,受知於京鏜,為寧縣簿。六年,除架閣指揮,尋罷官。嘉定三年(1210)於大理司直任上以臣僚論劾,詔與在外差遣,知藤州。嘉定七年又被論罷,改知瓊州,官至安撫使。楊炎正與辛棄疾交誼甚厚,多有酬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