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許州時,人身處綿延百里的柳蔭道中,碧青的池水,翠綠的垂楊,周圍一片綠色,他甚至覺得連自己的鬍鬚、眉毛也被這美好的景色染綠了,這使他感到十分賞心悅目。而一路知了的歡快叫聲,更增添了他的愉悅之情,使他非常輕鬆地在不知不覺中過了許州。這首詩無論是寫自然景物,還是寫自己的真情實感,都是些類乎村夫野老之語從心底自然流出,沒有絲毫雕琢痕跡。但只要靜氣按節,密詠恬吟,就會涵濡深悟其妙真可謂是“語淡而味終不薄”。第一句“到處陂塘決決流”,是從聽覺角度寫池塘美妙的流水聲。“決決”,流也,見《廣雅釋訓》,王念孫疏證:“《說文》:‘決,行流也。’重言之則曰‘決決’;‘決決’,水貌也。韋應物的《縣齋詩》有“決決水泉動”之句范成大的《喜雨詩》有“流渠決決繞幽居”之句。詩人用“決決”一詞來攀寫潺潺的流水聲,不僅窮其聲音,而且形神畢現,那種水流的狀態,如一群孩童你追我逐,如幾十隻鴨子爭相戲水,嘩嘩的水聲和歡聲笑語相互融合,那的確是一幅非常絢麗的圖畫。而後兩句詩動靜結合,情景交融,是詩,也是畫,足以引人揚首展眉、心曠神怡。末尾一句,表達了詩人輕快的心情,聽著蟬聲好像忘掉了旅途的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