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寫景而寫人敘事,通過一位女子“一夜絮征袍”的情事以表現思念征夫的感情。事件被安排在一個有意味的時刻──傳送征衣的驛使即將出發的前夜,大大增強了此的情節性和戲劇味。一個“趕”字,不曾明寫,但從“明朝驛使發”的訊息,讀者從詩中處處看到這個字,如睹那女子急切、緊張勞作的情景。關於如何“絮”、如何“裁”、如何“縫”等等具體過程,作者有所取捨,只寫拈針把剪的感覺,突出一個“冷”字。素手抽針已覺很冷,還要握那冰冷的剪刀。“冷”便切合“冬歌”,更重要的是有助於情節的生動性。天氣的嚴寒,使“敢將十指夸針巧”的女子不那么得心應手了,而時不我待,偏偏驛使就要出發,人物焦急情態宛如畫出。“明朝驛使發”,分明有些埋怨的意思了。她從自己的冷必然會想到臨洮,那邊的更冷。所以又巴不得驛使早發、快發。這種矛盾心理亦從無字處表出。讀者似乎又看見她一邊呵著手一邊趕裁、趕絮、趕縫。“一夜絮征袍”,言簡而意足,看來大功告成,她應該大大鬆口氣了。可是,“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又情急起來,路是這樣遠,“寒到身邊衣到無”呢?這回卻是恐怕驛使行遲,盼望驛車加緊了。“裁縫寄遠道,幾日到臨洮?”這迫不及待的一問,含多少深情呵。從側面落筆,通過形象刻畫與心理描寫結合,塑造出一個活生生的思婦形象,成功表達了詩歌主題。結構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起得突兀,結得意遠,情節生動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