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滻水送別 / 一作暮春送客原文注釋譯文,暮春滻水送別 / 一作暮春送客賞析作者韓琮簡介

暮春滻水送別 / 一作暮春送客

[作者] 韓琮   [朝代] 唐代

綠暗紅稀出鳳城,暮雲樓閣古今情。

行人莫聽宮前水,流盡年光是此聲。


標籤: 暮春 場景

《暮春滻水送別 / 一作暮春送客》譯文

花飛卉謝,葉茂枝繁,朋友出了京城,暮雲中的樓閣又映襯著帝京的繁華,古今之情都在其中。
遠行之人切莫聽這宮前的流水,流盡年華時光的正是此種聲音。

《暮春滻水送別 / 一作暮春送客》註釋

滻水:亦稱為產水,發源於藍田縣西南的秦嶺,號為關中八川之一,西北流入灞水,二水匯合後流經當時的大明宮前,再北流入渭水。
綠暗紅稀:綠葉茂密,紅花減少,是暮春初夏的自然景象。
鳳城:指京城長安。西漢時長安所建的鳳闕,闕樓高二十丈(一說十七丈五尺),是西漢長安城最高的建築,長安因此又稱鳳城。
古今情:思今懷古之情。
行人:指人送別的遠行之人。
宮前水:即指滻水。

《暮春滻水送別 / 一作暮春送客》賞析

送別,歷來是文人騷客們吟詠良多,在不斷求真、求情、求意的過程中常作常新的題材,就送別的整體情感內蘊而言,既有灑脫曠達之作,亦不乏深情綿邈之歌,但多針對一時一地所生之情慨然言之韓琮此詩別具一格之處正在於其獨具匠心,斷然避開古已有之且漸成模式的豪情、悲情二途,從所有離愁別恨中提煉出送別時的共有情態。
“綠暗紅稀出鳳城”,“綠暗”“紅稀”緊扣詩題“暮春”二字。鵝黃明麗、遠有近無的嫩綠,只屬於東風輕拂中萬木復甦的早春,晚春風光,便是詩人在紅綠色調鮮明對比中拈出的“暗”和“稀”。兩詞一方面如實描畫了詩人眼中的景物:時序推移,草木的綠意在漸濃的春氣里變深變暗,繁花滿枝的景象也因之而只能成為美好的回憶。即使不曾“雨疏風驟”,“綠肥紅瘦”亦注定要在晚春時節一幕幕上演。另一方面,“暗”“稀”二字也借景抒情,以色彩的暗淡和數量的孤單,來映襯送別之際主客同有的惆悵之情。
“暮雲樓閣古今情”,送別,本就暗生愁緒,更何況是在最易觸痛感傷的黃昏。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此時此刻,在這繁華至極的帝都,無數高樓畫閣沐浴在落霞暮雲之中,眼前景不經意間勾起了詩人無窮無盡的心中情。於是,契闊別離之情、壯志未酬之情、感懷傷時之情……跳躍著,翻滾著,一齊湧上心頭,再融入生命體驗中不可排遣的滄桑感,一時間,詩人恍然置身於歷史的長河中,讓古往今來的相似情感重逢、共鳴,似乎從中獲得了一種可以超越時光的永恆。這大概就是韓琮所言的“古今情”了。
末尾兩句,則由次句“古今情”牽引而來。面對不可回返的流水,人們總是抱以時光流逝中所有美好事物一去不再的無奈與遺憾。“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論語·子罕》)如此,“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李煜《烏夜啼》)又何嘗不是如此?詩人苦心告誡,讓人“莫聽”,卻不曾言明其中緣由,是同於古人?異於古人?他將一個貌似平凡的懸念之花,選擇在詩尾綻放。“流盡年光是此聲”,原來“莫聽”只是詩人情有所感之後對朋友發自內心的善意勸告。往日或許無妨,別人或許無妨,然行人不可聽,別時不可聽。只因送別的憂情,本就無法承受這潺潺水聲惹起的無邊之愁。
《刪補唐詩選脈箋釋會通評林·晚七絕上》云:“何仲德:為熔意體。敖英曰:日暮途窮之客,聞此詩不無愴然。”此“意”,即為送別之情,感懷之意。則“古今情”三字實為全詩靈魂所在。此詩首句隱筆蓄勢,次句妙筆輕點,第三句轉筆再蓄,末句合筆濃染。詩人於情、景之間自由出入,巧妙運用“綠暗”“紅稀”“宮前水”等契合送別氛圍的黯然意象,曲筆道盡衷腸,實現了一步一步情景交融的和諧美感。《唐詩解》卷三〇曰:“水聲無改歲月難留,望宮闕而感慨者幾人矣。人生過客,別離豈足多悵?”此說固然灑脫,但面對別離,心生愁意終是人之常情,故而前人有“別方不定,別理千名,有別必怨,有怨必盈,使人意奪神駭,心折骨驚”江淹《別賦》)之說。而這首內涵深廣、情韻悠揚的作品,正是得益於其別具新意的藝術魅力,才在浩如煙海的送別詩中傳為絕唱。

《暮春滻水送別 / 一作暮春送客》作者韓琮簡介

韓琮

韓琮:生卒不祥,於唐宣宗時出為湖南觀察使,大中十二年(858)被都將石載順等驅逐,之後,唐宣宗不但不派兵增援,支持韓琮消滅叛將,反而指派右金吾將軍蔡襲代韓為湖南觀察使,把韓琮這個逐臣拋棄了。此後失官,無聞。同名清朝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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