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片寫景。起首四句,是北樓南望中的景色和意想。正因鳥瞰,才能看得那樣遠,看得見成行的柳樹和別的花樹,看得見花絮紅白相間織成的燦爛“嬌雲”,看得見漫天飛絮。這裡,“雪滿遊春路”是由柳樹“饒絮”而生的奇想,同時又點出“晚春”二字。至於“樹底人家朱戶”,當是從“樹頭”的空隙間隱約見之,它是掩映在一片艷花嬌雲之中的,把一種急切的尋尋覓覓的情態表現得非常傳神。過片由景及情,寫出了詞中人不忍離的情態和心理。“晚春”兩句寫不忍離去的原因。“盤馬”顯然不是今日之事,“晚春”也不是眼前這個晚春,而“綠陰”、“青苔”的所在,必定是“街南綠樹”底下的那某個“人家”。要之,這裡是詞中人昔游之地。對景棖觸如此,必有值得永久紀念的特殊情事。於是,結拍“落花猶在,香屏空掩,人面知何處!”點明詞旨。較之“桃花依舊笑東風”之句,尤覺有花落人去之苦。詞中人只於北樓閒望,原來他已經訪過不曾出現的伊人了,她那裡斷無訊息,惟“香屏空掩”而已。此詞與唐朝人崔護《題都城南莊》一詩的意境——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東風”有異曲同工之妙,而兩首作品藝術表現上的差異,讀者諸君也自會有一番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