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詩前四句寫被貶前的事情柳宗元少年得志,21歲考取進士,26歲又中博學宏詞科高第,授集賢殿正字,後又任藍田縣蔚,監察御史里行。在“永貞革新”中,他被提升為禮部員外郎,成為改革派中的重要骨幹。王叔文集團執政的時間總共半年,真正大刀闊斧改革朝政也不過兩、三個月,但卻有力打擊了弄權的宦官和跋扈的藩鎮,革除弊政,打擊貪暴,選用賢能,減免賦稅,“百姓相聚歡呼大喜”。這在歷史上是具有進步意義的。王叔文集團被稱為“二王、劉、柳”,這足可見柳宗元在改革派中的地位與影響。他後來在信中自述“於眾黨人中,罪狀最甚”(《寄許京兆孟容書》),也充分表明了他在推動當時的改革鬥爭中所起的積極作用。前兩句寫了年青時的抱負,渴望貢獻才力創建公侯般的業績,決心報效國家不考慮個人的得失。三、四句是對參與“永貞革新”遭到挫折的概寫,像一隻搏擊長空的蒼鷹,突遭險遇,“炎風溽暑忽然至,羽翼脫落自摧藏”,變成了“籠鷹”,被貶到遙遠的永州,壯心瓦解徒然落得個囚犯的身分。從“超取顯美”的朝中命官到流落南荒的謫吏,打擊是殘酷的,身心都受到摧殘,。然而,即使萬受擯棄,名列囚籍,也“不更乎其內”,“不變其操”,這就他的胸襟和節操。後四句寫今後的打算,“縲囚終老無餘事,願卜湘西冉溪地。”囚徒到老沒有別的事情可做,只希望在瀟水冉溪邊選擇一塊地安居。調子不高,先抑後揚。他喜愛這裡的風光“尤絕”,“清瑩秀澈,鏘鳴金石”,故改“冉溪”為“愚溪”,還在溪邊構建“愚堂”,並寫了一系列以愚溪為題材的詩文。“卻學壽張樊敬侯,種漆南園待成器。”姑且學習壽張侯樊重的榜樣,在南園種上漆樹,待它長大成材後製做器具。柳宗元在這裡引用樊敬侯這一歷史典故,表明自己不甘心無所作為,決心像樊重那樣,不怕打擊嘲笑,經過長期努力,來實現自己的政治理想。“種漆南園”不過是一個比喻,不僅僅局限於種樹,而包括培養人才,“復操為文”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