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析一
此詩首聯寫隋煬帝東遊前的準備。聞說揚州花盛,便想前去觀賞,這是人之常情。起句氣勢和緩;語不驚人。但緊一句便頓起波瀾楊廣為了去廣陵看花,竟鑿渠引流、大興水土。為逞一己的私慾,竟耗費巨大的人力、財力、物力,其奢侈程度可想而知。“先劈崑崙一派流”,一語中的,揭示本質。頷聯寫楊廣離宮時景象。詩人沒有正面寫這個場面如何壯觀,氣勢如何盛大,皇帝如何自得,而是從隨行的隊伍著筆,運用的是反襯手法。禁兵二百,前護後擁,宮女三千,尾隨其後。皇帝的赫赫聲威,於此表現無遺。頸聯寫沿途的喧鬧情景。鼓聲震天,凝固流雲,驚動星辰,旌旗招展,覆蓋著水面,仿佛波浪起伏,旗開之處,可見水底日月沉浮。這情景,把前面奢靡景象又推進一層。前三聯,按照事件發展的時間順序依次寫來,極言隋朝昏君的豪奢無度。尾聯總束前文,避實就虛,刪繁就簡,寫出隋朝的結局,點明多行不義必自斃的道理。這個結局,是歷史的結局,又是隋煬帝荒淫無度的結局。陳後主驕奢荒淫而築景陽城,終為隋朝所滅;隋君沉醉酒色而建迷樓,終為李唐所代。歷史發展遵循著固有的軌跡。詩人以隋比陳,言唐軍為有道之師。可是,當初隋滅陳之際,隋軍也是有道之軍,這種借古諷勸晚唐之意寓於不言之中。這首詩在藝術表現上有三個特點:一是在寫景敘事上的“示觀”描寫。所謂“示觀”,就是通過藝術想像把未曾見過的事物描繪得栩栩如生,如臨其境。作者許渾經過隋煬帝的行宮汴河亭時不由得感慨萬千,浮想聯翩,隋煬帝當年那種窮奢極欲的情景仿佛呈現在他的眼前。即前三聯所描寫的奢侈豪華的場面。這一切,詩人都只是“想見”而並未親見,但卻寫得這般情景生動,使讀者猶如親見,這就是詩人進行的“示觀”描寫及其產生的藝術效果。二是詩的意境的動態描繪。詩中“劈崑崙”、“下龍舟”、“星辰動”、“日月浮”等句中的“劈”、“下”、“動”、“浮”,以及“游”、“震”、“拂”、“開”等字,都是動詞,因而就賦予全詩意境以活動的體態,形成了駿馬走坂之勢,給讀者以形象飛動之感。特別引讀者注意的是,詩人在進行這種動態描寫時,能夠在史實的基礎上進行合理的虛構和誇張。像頸聯“凝雲鼓震星辰動,拂浪旗開日月浮”兩句,其中的“鼓震”、“旗開”是歷史事實;但是鼓聲能上入雲霄,把行雲擋住並使星辰搖動,旗幟能“拂浪”,在旌旗閃動時又能使人看到波浪中日月的浮影,這都是詩人的創造性想像,是虛構和誇張。詩的首聯、頷聯本來已經寫得很活脫,很有氣魄,再加上這樣一個頸聯,就更顯得造形生動,氣象雄豪,把楊廣東遊的那種赫赫聲勢、巍巍壯觀的豪華盛況活靈活現地展現在讀者眼前。頸聯這兩句詩實是全篇的“警策”。三是“卒章顯其志”。詩的前三聯基本上是冷靜地客觀地寫景敘事,讀者單看前三聯幾乎看不出作者的傾向所在。只是到了最後一聯,才忽然筆鋒一轉,把對事件的評判,和詩人寫詩的旨意,一下子袒露了出來。詩人“顯志”的方式也很別致。他筆下的尾聯不是前三聯所創造的形象的自然延伸,也不是對隋煬帝東遊景象的直接批判,而是另起爐灶,凌空一躍,一下子躍到“義師”、“迷樓”上去,對隋煬帝遊蕩荒淫所招致的亡國後果作了嚴肅的評論和無情的嘲諷。但又不是直言指斥,而是把隋煬帝為了淫樂而修的“迷樓”與南朝陳後主的“景陽樓”相比,把讀者的視線和思緒又拉回到眼前的汴河亭,解景生情,發人深思,無限感慨都在意象之外,這樣的結尾是很有韻味的。
賞析二
隋煬帝楊廣為了東遊廣陵(揚州),不惜傾全國民力財力開鑿一條運河,即今通濟渠。其東段叫汴河,汴河之濱築有行宮,即“汴河亭”。這首《汴河亭》詩,當是作者在南遊中經過汴河時寫的。詩寫得筆力勁健,氣勢雄壯,語言華美,意境闊大,且感慨深沉,譏諷無情。詩人對隋煬帝這個歷史亡靈的鞭撻,實際上是針對晚唐政治腐敗,統治者生活奢靡的現實而發的。這首詩在藝術表現上有三個特點:一是在寫景敘事上的“示觀”描寫。所謂“示觀”,就是通過藝術想像把未曾見過的事物描繪得栩栩如生,如臨其境。許渾經過二百年前修築的煬帝的行宮汴河亭時不由得感慨萬千,浮想聯翩,煬帝當年那種窮奢極欲的情景仿佛呈現在眼前。這就是詩的前三聯所描寫的內容:煬帝為了東遊廣陵賞花玩樂,將那從崑崙山流下來的黃河水分引鑿渠,修了一條運河;運河一修成,“百二禁兵”即皇帝衛兵就跟著皇帝辭別了宮庭,“三千宮女”也伴隨著皇帝下到龍舟;一路上鼓聲震天,旌旗如林,浩浩蕩蕩,奔赴廣陵。這一切,詩人都只是“想見”而並未親見,但卻寫得這般情景生動,使讀者猶如親見,這就是作者進行的“示觀”描寫及其產生的藝術效果。二是詩的意境的動態描繪。詩中“劈崑崙”、“下龍舟”、“星辰動”、“日月浮”等句中的“劈”“下”“動”“浮”,以及“游”、“震”、“拂”、“開”等字,都是動詞,因而就賦予全詩意境以活動的體態,形成了駿馬走坂之勢,給人以形象飛動之感。特別引人注意的是,詩人在進行這種動態描寫時,能夠在史實的基礎上進行合理的虛構和誇張。象頸聯“凝雲鼓震星辰動,拂浪 旗開日月浮”兩句,其中的“鼓震”、“旗開”當是歷史事實,但是鼓聲能上入雲霄,把行雲擋住並使星辰搖動;旗幟能“拂浪”,在旌旗閃動時又能使人看到波浪中日月的浮影;這卻分明是詩人的創造性想像,是虛構和誇張。詩的首聯、頷聯本來已經寫得很活脫,很有氣魄,再加上這樣一個頸聯,就更顯得造形生動,氣象雄豪,簡直是把楊廣東遊的那種赫赫聲勢、巍巍壯觀的豪華盛況活靈活現地展現在人們眼前。這兩句詩實是全篇的“警策”。三是“卒章顯其志”。白居易曾說他的“新樂府”是“卒章顯其志”。許渾這首詩也巧妙地運用了這種寫法,詩的前三聯基本上是冷靜地客觀地寫景敘事,單看這三聯幾乎看不出作者的傾向所在。只是到了最後一聯,“四海義師歸有道,迷樓還似景陽樓”,才忽然筆鋒一轉,把對事件的評判,寫詩的旨意,一下子袒露了出來。詩人“顯志”的方式也很別致。他筆下的末聯不是前三聯所創造的形象的自然延伸,也不是對煬帝東遊景象的直接批判,而是另起爐灶,凌空一躍,一下子躍到“義師”、“迷樓”上去了,對煬帝遊蕩荒淫所招致的亡國後果作了嚴肅的評論和無情的嘲諷。但又不是直言指斥,而是把煬帝為了淫樂而修的“迷樓”與南朝陳後主的“景陽樓”相比,把人們的視線和思緒又拉回到眼前的汴河亭,解景生情,發人深思,無限感慨都在意象之外,這樣的結尾是很有韻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