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析一
中國的田園以晉末陶潛為開山祖,他的詩,對後代影響很大李白這首田園詩,似也有陶詩那種描寫瑣事人情,平淡爽直的風格。全詩以賦體——敘述題寫成。詩以“暮”開首,為“宿”開拓。相攜歡言,置酒共揮,長歌風松,賞心樂事,自然陶醉忘機。這些都是作者真情實感的流溢。此詩以田家、飲酒為題材,很受陶潛田園詩的影響。然陶詩顯得平淡恬靜,既不首意染色,口氣也極和緩。如“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等等。而李詩卻著意渲染。細吟“綠竹入幽徑,青蘿拂行衣。歡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揮”,就會覺得色彩鮮明,神情飛揚。可見陶李兩者風格迥異。從詩的內容看,詩人是在月夜到長安南面的終南山去造訪一位姓斛斯的隱士。首句“暮從碧山下”,“暮”字挑起了第二句的“山月”和第四句的“蒼蒼”,“下”字挑起了第二句的“隨人歸”和第三句的“卻顧”,“碧”字又逗出第四句的“翠微”。平平常常五個字,卻無一字虛設。“山月隨人歸”,把月寫得如此脈脈有情。月尚如此,人則可知。第三句“卻顧所來徑”,寫出詩人對終南山的余情。這裡雖未正面寫山林暮景,卻是情中有景。正是旖旎山色,使詩人迷戀不已。第四句又是正面描寫。“翠微”指青翠掩映的山林幽深處。“蒼蒼”兩字起加倍渲染的作用。“橫”有籠罩意。此句描繪出暮色蒼蒼中的山林美景。這四句,用筆簡煉而神色俱佳。詩人漫步山徑,大概遇到了斛斯山人,於是“相攜及田家”,“相攜”,顯出情誼的密切。“童稚開荊扉”,連孩子們也開柴門來迎客了。進門後,“綠竹入幽徑,青蘿拂行衣”,寫出了田家庭園的恬靜,流露出詩人的稱羨之情。“歡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揮”,“得所憩”不僅是讚美山人的庭園居室,也為遇知己而高興。因而歡言笑談,美酒共揮。一個“揮”字寫出了李白暢懷豪飲的神情。酒醉情濃,放聲長歌,直唱到天河群星疏落,籟寂更深。“長歌吟松風,曲盡河星稀”句中青松與青天,仍處處綰帶上文的一片蒼翠。至於河星既稀,月色自淡,這就不在話下了。最後,從美酒共揮,轉到“我醉君復樂,陶然共忘機”,寫出酒後的風味,陶陶然把人世的機巧之心,一掃而空,顯得淡泊而恬遠。這首詩以田家、飲酒為題材,是受陶潛詩的影響,然而兩者詩風又有不同之處。陶潛的寫景,雖未曾無情,卻顯得平淡恬靜,如“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道狹草木長,夕露沾我衣”、“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微雨從東來,好風與之俱”之類,既不染色,而口氣又那么溫緩舒徐。而李白就著意渲染,“卻顧所來徑,蒼蒼橫翠微”、“綠竹入幽徑,青蘿拂行衣。歡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揮”,不僅色彩鮮明,而且神情飛揚,口氣中也帶有清俊之味。在李白的一些飲酒詩中,豪情狂氣噴薄涌泄,溢於紙上,而此詩似已大為掩抑收斂了。“長歌吟松風,曲盡河星稀。我醉君復樂,陶然共忘機。”可是一比起陶詩,意味還是有差別的。陶潛的“或有數斗酒,閒飲自歡然”、“過門輒相呼,有酒斟酌之”、“何以稱我情,濁酒且自陶”、“一觴雖自進,杯盡壺自傾”之類,稱心而出,信口而道,淡淡然無可無不可的那種意味,就使人覺得李白揮酒長歌仍有一股英氣,與陶潛異趣。因而,從李白此詩既可以看到陶詩的影響,又可以看到兩位詩人風格的不同。
賞析二
我國的田園詩以晉末陶潛為開山祖,他的詩,對後代影響很大。李白這首田園詩,似也有陶詩那種描寫瑣事人情,平淡爽直的風格。李白作此詩時,正在長安供奉翰林。從詩的內容看,詩人是在月夜到長安南面的終南山去造訪一位姓斛斯的隱士。首句“暮從碧山下”,“暮”字挑起了第二句的“山月”和第四句的“蒼蒼”,“下”字挑起了第二句的“隨人歸”和第三句的“卻顧”,“碧”字又逗出第四句的“翠微”。平平常常五個字,卻無一字虛設。“山月隨人歸”,把月寫得如此脈脈有情。月尚如此,人而不如月乎?第三句“卻顧所來徑”,寫出詩人對終南山的余情。這裡雖未正面寫山林暮景,卻是情中有景。不正是旖旎山色,使詩人迷戀不已嗎?第四句又是正面描寫。“翠微”指青翠掩映的山林幽深處。“蒼蒼”兩字起加倍渲染的作用。“橫”有籠罩意。此句描繪出暮色蒼蒼中的山林美景。這四句,用筆簡煉而神色俱佳。詩人漫步山徑,大概遇到了斛斯山人,於是“相攜及田家”,“相攜”,顯出情誼的密切。“童稚開荊扉”,連孩子們也開柴門來迎客了。進門後,“綠竹入幽徑,青蘿拂行衣”,寫出了田家庭園的恬靜,流露出詩人的稱羨之情。“歡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揮”,“得所憩”不僅是讚美山人的庭園居室,顯然也為遇知己而高興。因而歡言笑談,美酒共揮。一個“揮”字寫出了李白暢懷豪飲的神情。酒醉情濃,放聲長歌,直唱到天河群星疏落,籟寂更深。“長歌吟松風,曲盡河星稀”句中青松與青天,仍處處綰帶上文的一片蒼翠。至於河星既稀,月色自淡,這就不在話下了。最後,從美酒共揮,轉到“我醉君復樂,陶然共忘機”,寫出酒後的風味,陶陶然把人世的機巧之心,一掃而空,顯得淡泊而恬遠。這首詩以田家、飲酒為題材,很顯然是受陶潛詩的影響,然而兩者詩風又有不同之處。陶潛的寫景,雖未曾無情,卻顯得平淡恬靜,如“暖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道狹草木長,夕露沾我衣”,“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微雨從東來,好風與之俱”之類,既不染色,而口氣又那么溫緩舒徐。而李白就著意渲染,“卻顧所來徑,蒼蒼橫翠微”,“綠竹入幽徑,青蘿拂行衣。歡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揮”,不僅色彩鮮明,而且神情飛揚,口氣中也帶有清俊之味。在李白的一些飲酒詩中,豪情狂氣噴薄涌泄,溢於紙上,而此詩似已大為掩抑收斂了。“長歌吟松風,曲盡河星稀。我醉君復樂,陶然共忘機。”可是一比起陶詩,意味還是有差別的。陶潛的“或有數斗酒,閒飲自歡然”,“過門輒相呼,有酒斟酌之”,“何以稱我情,濁酒且自陶”,“一觴雖自進,杯盡壺自傾”之類,稱心而出,信口而道,淡淡然無可無不可的那種意味,就使人覺得李白揮酒長歌仍有一股英氣,與陶潛異趣。因而,從李白此詩既可以看到陶詩的影響,又可以看到兩位詩人風格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