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詞寫人,刻畫了一位十分優美傳神的少女形象。上片首二句寫景,為人物出場設定環境;一條清撤的小河,帶著碧綠的潮水,向遠處緩緩地流去;河上架著一座兩邊圍著紅色闌乾的小小渡橋。朱闌映淥水,碧波泛青潮,景物閒雅優美,色彩艷麗鮮明,短短兩句即展現出一幅令人神往的畫面。“橋上女兒雙笑著,妖燒。倚著闌乾弄柳條。”“柳條”二字語意雙關,既指柳條隨風飄揚的情景,又指少女美麗迷人的腰肢。接著三句刻畫人物。詞人不寫她的眉,不寫她的腰,也沒有摹繪形容其髮型、妝飾和身材,而是把鏡頭對準“女兒”面頰上那兩個迷人的酒渦。既突出了特徵,又省去許多筆墨,跳出了前人描繪女性的窠臼。緊接著用一個兩字短句“妖嬈”,加以讚嘆,說她無比嬌美動人,別的都不須細看,只要看一眼她臉上那兩個笑容可掬的酒渦就足夠了。從句法結構上說,“妖嬈”也是貫通下句的。此時此刻那位“女兒”正獨自靠著橋上的朱闌,手裡擺弄著柔軟細嫩的柳條。這是作者攝取的第二個鏡頭。如果說第一個鏡頭是靜態,那么第二個鏡頭則是動態了。“女兒”擺弄柳條,不知是探春還是惜別。含而不露,留下聯想和思索的空間。上片五句,分為兩層,先拉開幕布,推出景物,然後描繪女主人公的形象,一靜一動,層次極為分明。下片從月夜花朝寫起,少女先是擺弄楊柳,此時又在月夜裡吹奏起了玉簫。這優美的境界愈發使女子的形象撲朔迷離,讓人浮想聯翩。“柳外行人回首處,迢迢。若比銀河路更遙。”最後兩句,通過“行人”的反應來讚美“橋上女兒”容貌出眾、技藝超群。每當人們看到她面頰上那迷人的“雙笑靨”,聽到她所吹奏的“玉簫”聲時,便情不自禁地停步不前,都要留戀地回頭瞻望。然而佳人近在咫尺,卻亦遠在天涯,若想與她相會,只怕比渡過迢迢的銀河還要遙遠。像謎一樣美麗的女孩終究還是一個未解的謎,也許,她是仙子從天而降,在人間作短暫的停留,那纖塵不染,高雅脫俗的綽約風姿,讓世人可望而不可及。這首詞意境瑰麗、神奇,形象刻畫宛如水中月、鏡中花,不需浮辭艷采,卻充滿了遇物生輝的意境和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