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度(1109~1156)字師憲,號知稼翁,莆田(今屬福建)人。紹興八年進士第一,簽書平海軍節度判官。後被秦檜誣陷,罷歸。除秘書省正字,罷為主管台州崇道觀。十九年,差通判肇慶府,攝知南恩州。檜死復起,仕至尚書考功員外郎兼金部員外郎,卒年四十八,著有《知稼翁集》十一卷,《知稼翁詞》一卷。
眉尖早識愁滋味,嬌羞未解論心事。試問憶人不?無言但點頭。嗔人歸不早,故把金杯惱。醉看舞時腰,還如舊日嬌。
爾黃髮,欲三壽之作朋;遺我綠琴,顧雙金之何報。”嘗邀公至五羊,特為開宴,令洪丞相適代為樂語云:“雲外神仙,何拘弱水。海隅老稚,始識魁星。”又寄調“臨江仙”以侑觴云:“北斗南頭雲送喜,人間快睹魁星。向來平步到蓬瀛。如何天上客,來佐海邊城。方伯娛賓香作穗,風隨歌扇涼生。且須灩灩引瑤觥。十年遲鳳沼,萬里寄鵬程。”及高要倅滿,權帥置酒,令洪內相景盧邁作樂語,有云:“三山宮闕,早窺雲外之游;五嶺煙花,行送日邊之去。小駐南州之別業,肯臨東道之初筵。”時二洪迭居帥幕下,又云:“欲遠方歆艷於大名,故高會勤渠於縟禮。”洪時攝帥司機宜。玄冥司柄,雪敷南畝之豐登;庚嶺生輝,梅報東君之訊息。當一陽之來復,慶維岳之降神。某官節瑩冰霜,家傳清白。遐荒草木之細,皆知威名;調和鼎鼐之功,終歸妙手。願乘穀旦,即奉芝函。某望啟戟以趨風,適桑蓬之紀瑞。自惟弱植,方沾雨露之深恩;強綴蕪辭,用祝椿松之遐算。敢靳采覽,第切兢惶。屑瑤飄絮滿層空。人在廣寒宮。已覺樓台改觀,漸看桃李春融。一城和氣,賓筵不夜,舞態迴風。正是為霖手段,南來先做年豐。
高樓目斷南來翼。玉人依舊無訊息。愁緒促眉端。不隨衣頻寬。萋萋天外草。何處春歸早。無語憑欄桿。竹聲生暮寒。
風送清香過短牆。煙籠晚色近修篁。夕陽樓外角聲長。欲去還留無限思,輕勻淡抹不成妝。一尊相對月生涼。
第。有和章云:“不忍更回頭,別淚多於雨。肺腑相看四十秋,奚止朝朝暮暮。何事值花時,又是匆匆去。過了陽關更向西,總是思兄處。”薄宦各東西,往事隨風雨。先自離歌不忍聞,又何況、春將暮。愁共落花多,人逐征鴻去。君向瀟湘我向秦,後會知何處。
寒透小窗紗,漏斷人初醒。翡翠屏間拾落釵,背立殘釭影。欲去更踟躕,離恨終難整。隴首流泉不忍聞,月落雙溪冷。
羊,嘗遺示梅詞。公依韻和之。初公被召命而西過分水嶺,有詩云:“嗚咽泉流萬仞峰,斷腸從此各西東。誰知不作多時別,依舊相逢滄海中。”及公遭謗歸莆,趙丞相鼎先已謫居潮陽,讒者傅會其說,謂公此詩指趙而言,將不久復偕還中都也。秦益公愈怒,至以嶺南荒惡之地處之,此詞蓋以自況也。一枝雪裡冷光浮。空自許清流。如今憔悴,蠻煙瘴雨,誰肯尋搜。昔年曾共孤芳醉,爭插玉釵頭。天涯幸有,惜花人在,杯酒相酬。
夜寒江淨山含斗。起來搔首。梅影橫窗瘦。好個霜天,閒卻傳杯手。君知否。亂鴉啼後。歸思濃如酒。”公時在泉南簽幕,依韻作此送之。又有送汪內翰移鎮宣城長篇,見集中。比有《能改齋漫錄》載汪在翰苑,婁致言者,嘗作“點絳唇”云云。最末句,“晚鴉啼後,歸夢濃如酒。”或問曰:“歸夢濃如酒,何以在晚鴉啼後?”汪曰:“無奈這一隊畜生何。”不惟事失其實,而改竄二字,殊乖本義。嫩綠嬌紅,砌成別恨千千斗。短亭回首。不是緣春瘦。一曲陽關,杯送纖縴手。還知否。鳳池歸後。無路陪尊酒。
章守三詠,所謂包公堂、清心堂、披雲樓,詩見集中。熊羆入夢,當重九之佳辰;賢哲間生,符半千之休運。弧桑紀瑞,籬菊泛金。輒敢取草木之微,以上配君子之德。雖詞無作者之妙,而意得詩人之遺。式殫卑悰,仰祝遐壽。楓嶺搖丹,梧階飄冷,一天風露驚秋。數叢籬下,滴滴曉香浮。不趁桃紅李白,堪匹配、梅淡蘭幽。孤芳晚,狂蜂戲蝶,長負歲寒愁。年年,重九日,龍山高會,彭澤清流。向尊前一笑,未覺淹留。況有甘滋玉鉉,佳名算、合在金甌。功成後,夕英飽餌,相伴赤松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