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團血肉,惺惺全借陽神。起居言語是誰靈。神去更無把柄。說出萬般名相,教人轉入迷津。自從今日悟全真。妙語奇言不信。
人事雖然久厭,道家爭忍空歸。不因勤苦到關西。焉得重陽慶會。說與門中志士,祖庭已見根基。終南山色古今奇。老者堪為久計。
燕掠晴絲裊裊,魚吹水葉粼粼。禁街微雨灑香塵。寒食清明相近。漫著宮羅試暖,閒呼社酒酬春。晚風簾幕悄無人。二十四番花訊。
小立畫橋西畔,仙車驀送香風。多情問我太匆匆。疑是當年小宋。須識蓬山不遠,梨雲路杳無蹤。覺來斜月隔簾櫳。不是相逢是夢。
宿酒才醒又醉,春霄欲雨還晴。柳邊花底聽鶯聲。白髮莫教臨鏡。過隙光陰易去,浮雲富貴難憑。但將一笑對公卿。我是無名百姓。
臥化勝如坐化,修行所貴真常。假軀難以做馨香。何必臨歸著要。說破飛升一著,成仙只是神光。天宮無用臭皮囊。攜去深山掉樣。
窮後常如囚系,老來半似心風。飢蚊餓蚤不相容。一夜何曾做夢。被我不扇不捉,廓然總是虛空。寺鐘官角任西東。別弄些兒骨董。
人世一場大夢,我生魔了十年。明窗千古探遺編。不救饑寒一點。更被維摩老子,不教此處容言。爐熏清炷坐安禪。物物頭頭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