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結(719~772年),字次山,號漫叟 、聱叟 ,文學家。天寶六載(747)應舉落第後,歸隱商余山。天寶十二載進士及第。安祿山反,曾率族人避難猗玗洞 (今湖北大冶境內),因號猗玗子。乾元二年(759),任山南東道節度使史翽幕參謀,招募義兵,抗擊史思明叛軍,保全十五城。代宗時,任道州刺史,調容州,加封容州都督充本管經略守捉使,政績頗豐。大曆七年(772)入朝,同年卒於長安。
山澤多飢人,閭里多壞屋。戰爭且未息,征斂何時足。不能救人患,不合食天粟。何況假一官,而苟求其祿。近年更長吏,數月未為速。來者罷而官,豈得不為辱。勸為辭府主,從我游退谷。谷中有寒泉,為爾洗塵服。
時節方大暑,試來登殊亭。憑軒未及息,忽若秋氣生。主人既多閒,有酒共我傾。坐中不相異,豈恨醉與醒。漫歌無人聽,浪語無人驚。時復一回望,心目出四溟。誰能守纓佩,日與災患並。請君誦此意,令彼惑者聽。
叢石橫大江,人言是釣台。水石相衝激,此中為小回。回中浪不惡,復在武昌郭。來客去客船,皆向此中泊。
招太靈兮山之巔,山屹山兮水淪漣。祠之襰兮眇何年,木修修兮草鮮鮮。嗟魑魅兮淫厲,自古昔兮崇祭。禧太靈兮端清,予願致夫精誠。久愵兮忄充忄充,招捃扌痐兮呼風。風之聲兮起飀飀,吹玄雲兮散而浮。望太靈兮儼而安,澹油溶兮都清閒。
巉巉小山石,數峰對窊亭。窊石堪為樽,狀類不可名。巡迴數尺間,如見小蓬瀛。尊中酒初漲,始有島嶼生。豈無日觀峰,直下臨滄溟。愛之不覺醉,醉臥還自醒。醒醉在尊畔,始為吾性情。若以形勝論,坐隅臨郡城。平湖近階砌,近山復青青。異木幾十株,林條冒檐楹。盤根滿石上,皆作龍蛇形。酒堂貯釀器,戶牖皆罌瓶。此尊可常滿,誰是陶淵明。
元化油油兮,孰知其然。至德汩汩兮,順之以先。元化浘浘兮,孰知其然。至道泱泱兮,由之以全。
至哉勤績,不盈不延;誰能頌之,我請頌焉。於戲勞王,勤亦何極;濟爾九土,山川溝洫。至哉儉德,不豐不敷;誰能頌之,我請頌夫。於戲勞王,儉亦何深;戒爾萬代,奢侈荒淫。至哉茂功,不升不圮;誰能頌之,我請頌矣。於戲勞王,功亦何大;去爾兆庶,洪湮災害。
海內厭兵革,騷騷十二年。陽華洞中人,似不知亂焉。誰能家此地,終老可自全。草堂背岩洞,幾峰軒戶前。清渠匝庭堂,出門仍灌田。半崖盤石徑,高亭臨極巔。引望見何處,迤逶隴北川。杉松幾萬株,蒼蒼滿前山。岩高曖華陽,飛溜何潺潺。洞深迷遠近,但覺多洄淵。晝遊興未盡,日暮不欲眠。探燭飲洞中,醉昏漱寒泉。始知天下心,耽愛各有偏。陶家世高逸,公忍不獨然。無或畢婚嫁,竟為俗務牽。
積雪閒山路,有人到庭前。雲是孟武昌,令獻苦雪篇。長吟未及終,不覺為悽然。古之賢達者,與世竟何異。不能救時患,諷諭以全意。知公惜春物,豈非愛時和。知公苦陰雪,傷彼災患多。奸凶正驅馳,不合問君子。林鶯與野獸,無乃怨於此。兵興向九歲,稼穡誰能憂。何時不發卒,何日不殺牛。耕者日已少,耕牛日已希。皇天復何忍,更又恐斃之。自經危亂來,觸物堪傷嘆。見君問我意,只益胸中亂。山禽飢不飛,山木凍皆折。懸泉化為冰,寒水近不熱。出門望天地,天地皆昏昏。時見雙峰下,雪中生白雲。
天下未偃兵,儒生預戎事。功勞安可問,且有忝官累。昔常以荒浪,不敢學為吏。況當在兵家,言之豈容易。忽然向三嶺,境外為偏帥。時多尚矯詐,進退多欺貳。縱有一直方,則上似奸智。誰為明信者,能辨此勞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