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曲獻仙音”,又名“越女鏡心”、“獻仙音”。陳暘《樂書》:“法曲興於唐,其聲始出清商部,比正律差四律,有鐃、鈸、鍾、磬之音。《獻仙音》其一也。”又云:“聖朝法曲樂器,有琵琶、五弦箏、箜篌、笙笛、觱篥、方響、拍板,其曲所存,不過道調望瀛,小石獻仙音而已。其餘皆不復見矣。”《樂章集》、《清真集》併入“小石調”,《白石道人歌曲》入“大石調”。周、姜兩家句豆大體相同。九十二字,前片八句三仄韻,後片九句五仄韻。前片結尾是以一去聲字領下五言兩句,後片結尾是以一去聲字領下四言一句、六言一句,周、姜全同。“風拍”三句。開頭兩句對仗。此言深秋時節,江湖上生長著的荷花,被風浪摧打得葉斷梗折、花瓣零落,一派蕭瑟之景。“艷拂”三句,言放在室中的盆栽荷花卻仍舊生氣勃勃,紅白蓮花隨著金風在水盆上起伏不停。以此與上三句的江湖上荷花作比,並切入題意。“過數點”兩句,言隨著夕陽的折射,空中飄來幾點雨絲。此種意境與辛棄疾《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詞中的“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異曲同工,都寫出了秋天的氣候變化。雨絲掛在紅白蓮花上,使詞人覺得蓮花也在為秋盡冬臨而流淚悲哀。“宛相向”三句,述清晨蓮花。言清晨,當玉井星墜向西邊,彩霞從東方閃現之時,紅白蓮花隨著微風發出颯颯的響聲,並散發出濃郁的香氣。它們相對而玉立,仿佛兩個嬌女子在喁喁而語,並指點著說:“你看,你看,有一朵白雲已經飛過了那遠處小島的上空。”“玉井”,即參星下四小星名。“寸藕”兩句。言盆栽荷花的藕根雖短,但是如果折斷它,那未其藕絲是抽扯不絕的,這就是“藕斷絲連”啊。詞人由此又聯想到自己與愛人雖也是分隔兩地,但心常思之也。“何郎”,即三國時的何遜,人稱粉面何郎。這裡借代詞人自己。“半掬”兩句。“掬”,離也。此言紅白蓮若即若連,似乎也感受到深秋的微涼,再聽見寒蟬淒切,仿佛正在歌著《菱唱》曲,使寒意更加濃厚。“伴鴛鴦”兩句,言盆栽的紅白蓮像鴛鴦般雙宿水上,詞人對花飲酒,自是一大雅事也。可是他偏不寫飲酒,而是寫酒醒後才發覺人已在床上,時候也不早了。這一曲筆,道出此詞其實是詞人的追憶之作也。全詞以擬人手法,寫活了紅白雙蓮,並襯以詞人自己的聯想,寫花即寫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