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飛蓋、促離宴。”“花啼露”、“柳愁煙”,“醉擁征驂猶佇立,盈盈淚眼相看。”離別在即,試問,這難捨難分之情有幾多、有多深?且看涕淚的鮮花、憂愁的柳林。為何“物情人意”皆“悽然”?因為這一離別,將是“繡幃人靜”、“山館春寒”,從此“兩處孤眠”!哀哉!這傷心的離別,不就是為了那該死的“蠅頭利祿”、“蝸角功名”柳永《鳳歸雲(向深秋)》)嗎!“花啼露”、“柳愁煙”為離情,“物情人意”皆“悽然”,這是人們常引用的那句經典詞論:“有我之境,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王國維《人間詞話》)的又一註腳。在都城汴京,離人正與佳人依依道別。停在路邊的馬車,仿佛在催促離別酒宴上的那對即將分別的情侶。京城古道綿綿不盡。只見河岸邊帶露的花朵似乎正在悲哀的哭泣,對面長堤上茂密的柳林也仿佛被憂愁籠罩。面對此景,觸目傷懷,那物的情狀、人的情緒無處不淒涼悲傷。醉意蒙蒙中仍持握韁繩騎馬佇立,飽含離情眼淚的雙眼,彼此相看,不忍離去。更何況這一離別,將是彩繡幃帳人孤寂,山中館驛春夜寒。今宵將怎樣面對這漫漫長夜,一下子分居兩處,獨自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