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詩寫一個傷病退伍在還鄉途中的軍人,從詩題看可能是以作者目睹的生活事件為依據。詩人用集中描畫、加倍渲染的手法,著重塑造人物的形象。詩中的傷兵退伍後,詩人很快發覺等待著傷病悲慘的命運。“行多”,已不免疲乏;加之“有病”,對趕路的人就越發難堪了。病不能行,便引出“住”意。然而住又談何容易,離軍即斷了給養,長途跋涉中,乾糧已盡。“無糧”的境況下多耽一天多受一天罪。 第一句只短短七字,寫出“病軍人”的三重不堪,將其行住兩難、進退無路的悽慘處境和盤托出,這就是“加倍”手法的妙用。第二句承上句“行”字,進一步寫人物處境。分為兩層。“萬里還鄉”是“病軍人”的目的和希望。儘管家鄉也不會有好運等著他,但狐死首丘,葉落歸根,對於“病軍人”不過是得願死於鄉里而已。雖然“行多”,但家鄉遠隔萬里,未行之途必更多。就連死於鄉里那種可憐的願望怕也難以實現呢。這就使“未到鄉”三字充滿難言的悲憤、哀怨,令讀者為之酸鼻。這裡,“萬里還鄉”是不幸之幸,對於詩情是一縱;然而“未到鄉”,又是“喜”盡悲來,對於詩情是一擒。由於這種擒縱之致,使詩句讀來一唱三嘆,低回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