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實際上是寫給親人的一封書信,表達自己的思念,也安慰妻子的思念。詩的前兩句照應題目“題苜蓿峰”從首宿峰寫起。春天又來到苜蓿峰、胡蘆河上。眼望邊地景物,詩人不由淚下沾巾。開始就點出邊地、點出季節。“逢”,實則是“又逢”,這就強調了置身邊塞已非一日。“苜蓿峰”、“胡蘆河”說的都是邊地,上下兩句以互文句式作反覆說明,不僅點明地點,而且它們本身又是異地景物,從而強調了與“家人”相去之遠。這一切正是觸動詩人感情的契機。“淚沾巾”這一形象性的活動便概括了此時此地詩人的心情。至於“淚沾巾”的原因,則由下兩句來具體寫。格調是沉重的。詩的後兩句照應題目“寄家人”寫自己的思念:妻子在家中是那樣思念征人,卻只能空然想想而己,她怎會知道沙場之上又是怎樣地令人愁腸欲斷呢?這裡作者沒有直接去寫自己思念“家人”,卻去寫“家人”思念自己,而且知道“家人”是在“空思想”。“空”,有徒然之意,即使思念也難以排遣;“空”,又有憑空之意,叫思念也難知沙場征人之苦。表達了詩人對“家人”的深深理解和憐惜,也就襯託了詩人思念之苦,較之一般寫家人億征人更為深切。詩人之所以“愁”,是由於沙場征戰之苦,是由於家人思念之苦,“淚沾巾”的原因在這裡也就得到了回答。身為征人的詩人理解“家人”,同時也希望“家人”理解征人,慰藉之意,關切之情,自在其中。全詩語言樸質自然,感情真摯深切,格調蒼涼沉重,先從自己思念“家人”寫開去,又從“家人”思念自己寫攏來,結構迴環,語意深長,很好地傳達了詩人愁腸百轉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