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下曲原文注釋譯文,塞下曲賞析作者戎昱簡介

塞下曲

[作者] 戎昱   [朝代] 唐代

慘慘寒日沒,北風卷蓬根。

將軍領疲兵,卻入古塞門。

回頭指陰山,殺氣成黃雲。

上山望胡兵,胡馬馳驟速。

黃河冰已合,意又向南牧。

嫖姚夜出軍,霜雪割人肉。

塞北無草木,烏鳶巢殭屍。

泱渀沙漠空,終日胡風吹。

戰卒多苦辛,苦辛無四時。

晚渡西海西,向東看日沒。

傍岸砂礫堆,半和戰兵骨。

單于竟未滅,陰氣常勃勃。

城上畫角哀,即知兵心苦。

試問左右人,無言淚如雨。

何意休明時,終年事鼙鼓。

北風凋白草,胡馬日駸駸。

夜後戍樓月,秋來邊將心。

鐵衣霜露重,戰馬歲年深。

自有盧龍塞,煙塵飛至今。

《塞下曲》賞析

唐代邊塞詩不乏雄渾之作,然而畢竟以表現征戍生活的艱險和將士思鄉的哀怨為多。即使一些著名的豪唱,也不免夾雜危苦之詞或悲涼的情緒。當讀者翻到李益這篇塞上之作,感覺便很不同,一下子就會被那天地空闊、人歡馬叫的壯麗圖景吸引住。它在表現將士生活的滿懷豪情和反映西北風光的壯麗動人方面,是比較突出的。
詩中“蕃州”乃泛指西北邊地(唐時另有蕃州,治所在今廣西宜山縣西,與黃河不屬),“蕃州部落”則指駐守在黃河河套(“黃河曲”)一帶的邊防部隊。軍中將士過著“歲歲金河復玉關,朝朝馬策與刀環”的生活,十分艱苦,但又被磨鍊得十分堅強驍勇。首句只誇他們“能結束”,即善於戎裝打扮。作者通過對將士們英姿颯爽的外形描寫,示意讀者其善戰已不言而喻,所以下句寫“馳獵”,不復言“能”而讀者自可神會了。
軍中馳獵,不比王公們佚游田樂,乃是一種常規的軍事訓練。健兒們樂此不疲,早晚都在操練,作好隨時迎敵的準備。正是“為報如今都護雄,匈奴且莫下雲中”(同組詩其四)。“朝暮馳獵黃河曲”的行動,表現出健兒們慷慨激昂、為國獻身的精神和決勝信念,句中飽含作者對他們的讚美。
這兩句著重刻畫人物和人物的精神風貌,後兩句則展現人物活動的遼闊背景。西北高原的景色是這樣壯麗:天高雲淡,大雁群飛,歌聲飄蕩在廣袤的原野上,馬群在綠草地撒歡奔跑,是一片生氣蓬勃的氣象。
征人們唱的“燕歌”,有人說就是《燕歌行》的曲調。目送遠去的飛雁,歌聲里誠然有北國戰士對家鄉的深切懷念。然而,飛鴻望斷而“燕歌未斷”,這開懷放歌中,也未嘗不包含歌唱者對邊地的熱愛和自豪情懷。如果說這一點在三句中表現尚不明顯,那么讀末句就毫無疑義了。
“牧馬群嘶邊草綠”。在讚美西北邊地景色的詩句中,它幾乎可與“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奇句媲美。“風吹草低”句是寫高原秋色,所以更見蒼涼;而“牧馬群嘶”句是寫高原之春,所以有油然生意。“綠”字下得絕佳。因三、四對結,上曰“塞鴻飛”,下對以“邊草綠”,可見“綠”字是動詞化了。它不盡然是一片綠油油的草色,而且寫出了“離離原上草”由枯轉榮的變化,暗示春天不知不覺又回到草原上。這與後來膾炙人口的王安石的名句“春風又綠江南岸”,都以用“綠”字見勝。在江南,春回大地,是啼鳥喚來的。而塞北的春天,則由馬群的歡嘶來迎接。“邊草綠”與“牧馬群嘶”連文,意味尤長;似乎由於馬嘶,邊草才綠得更為可愛。詩所表現的壯美豪情是十分可貴的。

《塞下曲》作者戎昱簡介

戎昱

戎昱,(744~800)唐代詩人。荊州(今湖北江陵)人,郡望扶風(今屬陝西)。少年舉進士落第,游名都山川,後中進士。寶應元年(762),從滑州、洛陽西行,經華陰,遇見王季友,同賦《苦哉行》。大曆二年(767)秋回故鄉,在荊南節度使衛伯玉幕府中任從事。後流寓湖南,為潭州刺史崔瓘、桂州刺史李昌巙幕僚。建中三年(782)居長安,任侍御史。翌年貶為辰州刺史。後又任虔州刺史。晚年在湖南零陵任職,流寓桂州而終。中唐前期比較注重反映現實的詩人之一。名作《苦哉行》寫戰爭給人民帶來災難。羈旅遊宦、感傷身世的作品以《桂州臘夜》較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