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析一
這兩首詩是情辭並茂的悼友詩李商隱是一代才人。李商隱的詩辭采精工富麗,韻調婉轉微,具有獨特的藝術魅力。但是,由於政治宗派鬥爭的原因,這樣的大詩人於病死滎陽後,文壇竟然出奇地沉默,極少有人賦詩撰文來紀念他。現存的當時悼念李商隱的詩僅有兩首。這珍貴的兩首《哭李商隱》詩出自李的摯友、詩人崔珏之手。第一首詩表達對亡友李商隱的深切悼念,同時讚嘆其文學奇才,感慨其不幸的命運遭遇。第二首,崔珏說李商隱有“才”且“凌雲萬丈”,可知其才之高,而冠以“虛負”二字,便寫出了對世情的不平。有“襟抱”且終生不泯,可知其志之堅,而以“未曾開”收句,便表現了對世事的鞭辟和對才人的嘆惜。首聯貌似平淡,實則包含數層跌宕,高度概括了李商隱坎坷世途、懷才不遇的一生。中間兩聯,承首聯而寫“哭”。李商隱有《流鶯》詩:“曾苦傷春不忍聽,鳳城何處有花枝?”以傷春苦啼的流鶯,因花落而無枝可棲,自喻政治上的失意。崔詩“鳥啼花落人何在”,則用“鳥啼花落”烘托成一幅傷感色調的虛景,喚起人們對李商隱身世的聯想,以虛托實,使“哭”出來的“人何在”三個字更實在,更有勁,悲悼的意味更濃。第四句以“桐枯鳳死”暗喻李商隱的去世。《莊子·秋水》:“夫鵷雛發於南海而飛於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練實(竹實)不食,非醴泉不飲”,足見其高貴。這鵷雛即是鳳一類的鳥。李商隱在科第失意時,曾把排抑他的人比作嗜食腐鼠的鴟鳥,而自喻為鵷雛(《安定城樓》:“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鵷雛竟未休”)。當時鳳在,就無桐可棲,無竹可食。此時竹死,桐枯,鳳亡,就更令人悲愴了。此句用字平易、精審,可謂一哭三嘆也。“良馬足因無主踠”,良馬不遇其主,致使腿腳屈曲,步履維艱,這是喻示造成李商隱悲劇的根本原因,要歸之於壓制人材的黑暗的政治現實。一般人都為此深感悲憤,何況作為李商隱的舊交和知音呢。“舊交心為絕弦哀”,明哭一聲,哀得慟切。春秋時,俞伯牙鼓琴,只有鍾子期聞琴音而知雅意,子期死後,伯牙因痛失知音而絕弦罷彈。作者藉此故事,十分貼切地表達了對亡友真摯的情誼和沉痛的哀思。尾聯作者獨運匠心,採用了“欲進故退”的手法,盪開筆觸,不說自己的悲哀,卻用勸慰的語氣說:“九泉莫嘆三光隔,又送文星入夜台”。意思是說:莫要悲嘆九泉之下見不到日月星三光吧,現在您的逝去,就是送入冥間的一顆光芒四射的“文星”啊!這其實既不是安慰亡友,也不是詩人自慰。李商隱潦倒一生,鬱郁而逝,人世既不達,冥間不可期。因此說,這只不過是作者極度悲痛的別一種表達方式,是“反進一層”之法。撼動人心的悲慟,是對著有價值的東西的毀滅。兩這首詩就是緊緊抓住了這一點,把譽才、惜才和哭才結合起來寫,由譽而惜,由惜而哭,以哭寓憤。譽得愈高,惜得愈深,哭得愈痛,感情的抒發就愈加濃烈,對黑暗現實的控訴愈有力,詩篇感染力就愈強。互為依存,層層相生,從而增強了作品的感染力。
賞析二
李商隱是一代才人。崔珏說他有“才”且“凌雲萬丈”,可知其才之高,而冠以“虛負”二字,便寫出了對世情的不平。有“襟抱”且終生不泯,可知其志之堅,而以“未曾開”收句,便表現了對世事的鞭辟和對才人的嘆惜。首聯貌似平淡,實則包含數層跌宕,高度概括了李商隱坎坷世途、懷才不遇的一生。中間兩聯,承首聯而寫“哭”。李商隱有《流鶯》詩:“曾苦傷春不忍聽,鳳城何處有花枝?”以傷春苦啼的流鶯,因花落而無枝可棲,自喻政治上的失意。崔詩“鳥啼花落人何在”,則用“鳥啼花落”烘托成一幅傷感色調的虛景,喚起人們對李商隱身世的聯想,以虛托實,使“哭”出來的“人何在”三個字更實在,更有勁,悲悼的意味更濃。第四句以“桐枯鳳死”暗喻李商隱的去世。《莊子·秋水》:“夫鵷雛發於南海而飛於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練實(竹實)不食,非醴泉不飲”,足見其高貴。這鵷雛即是鳳一類的鳥。李商隱在科第失意時,曾把排抑他的人比作嗜食腐鼠的鴟鳥,而自喻為鵷雛(《安定城樓》:“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鵷雛竟未休”)。當時鳳在,就無桐可棲,無竹可食。如今竹死,桐枯,鳳亡,就更令人悲愴了。此句用字平易、精審,可謂一哭三嘆也。“良馬足因無主踠”,良馬不遇其主,致使腿腳屈曲,步履維艱,這是喻示造成李商隱悲劇的根本原因,要歸之於壓制人材的黑暗的政治現實。一般人都為此深感悲憤,何況作為李商隱的舊交和知音呢?“舊交心為絕弦哀”,明哭一聲,哀得慟切。春秋時,俞伯牙鼓琴,只有鍾子期聞琴音而知雅意,子期死後,伯牙因痛失知音而絕弦罷彈。作者藉此故事,十分貼切地表達了對亡友真摯的情誼和沉痛的哀思。尾聯作者獨運匠心,採用了“欲進故退”的手法,盪開筆觸,不說自己的悲哀,卻用勸慰的語氣說:“九泉莫嘆三光隔,又送文星入夜台”。莫要悲嘆九泉之下見不到日月星三光吧,現在您的逝去,就是送入冥間的一顆光芒四射的“文星”啊!這是安慰亡友嗎?這是詩人自慰嗎?其實都不是。李商隱潦倒一生,鬱郁而逝,人世既不達,冥間安可期?因此說,這只不過是作者極度悲痛的別一種表達方式,是“反進一層”之法。撼動人心的悲慟,是對著有價值的東西的毀滅。這首詩就是緊緊抓住了這一點,把譽才、惜才和哭才結合起來寫,由譽而惜,由惜而哭,以哭寓憤。譽得愈高,惜得愈深,哭得愈痛,感情的抒發就愈加濃烈,對黑暗現實的控訴愈有力,詩篇感染力就愈強。互為依存,層層相生,從而增強了作品的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