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詞捨棄了通常賦比興手法的運用,避開了作者感情的直接抒發,卻巧妙地實寫了少婦和靈鵲的兩段心曲。詞上片是少婦語,下片是靈鵲語。全詞純用口語,模擬心理,得無理而有理之妙,體現了剛健清新、妙趣橫生的藝術特色。有人說,這上下片之間是少婦和靈鵲的問答或對話,這說法恐怕不確。實際上倒更像二者的心理獨白或旁白,這不僅從語氣和清理上看,它們之間不必也不像對話;而且,早期的詞是入樂的,它通過演唱者的歌聲訴諸人們的聽覺,以口頭藝術特有的聲調語氣,使用獨白或旁白,是易於表現主人公的心理態勢,以至於表達主題思想的。上片在於表明少婦的“鎖”,下片在於表明靈鵲的要求“放”,這一“鎖”一“放”之間,已具備了矛盾的發展、情節的推移、感情的流露、心理的呈現、形象的塑造,這也就完成了藝術創作的使命,使它升華為一件藝術品了。靈鵲報喜是中國固有的民間風俗。不過,將靈鵲的噪叫當作行人歸來的預報,畢竟只是一種相沿而成的習俗、觀念,它本身並不見得合理,因而也就往往難以應驗。而作者採用這一習俗入詞,正是覷著它的“跛腳處”而有意生髮,其目的還在於表現少婦思夫不得而對靈鵲的遷怒。於是,不合理的習俗倒構成了合理的故事情節,而且也由此增強了詞作的生活氣息和真實感。這有如點鐵成金的魔棒,有此一著,頓使全詞發生了奇妙的變化,給了兩段普通的心曲以光彩、活力、生命,使詞作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