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邊庭夜警、衛戍將士奮起守土保國的小。描寫邊塞風光和邊地征戰的作品,在唐詩中屢見不鮮。早在盛唐時期高適岑參李頎等人就以寫這一方面的題材而聞名於世,形成了著名的所謂“邊塞詩派”,以後的一些詩人也屢有創作。但這組小詩,卻能在寫同類生活和主題的作品中,做到“語意新奇,韻格超絕”(明胡應麟《詩藪·內編》卷六評此組詩語),不落常套,這是值得讚嘆的。“朔風吹雪透刀瘢”,北地嚴寒,風雪凜冽,這是許多邊塞詩都曾寫過的,所謂“九月天山風似刀”(岑參),所謂“雨雪紛紛連大漠”(李頎),再誇張些說“燕山雪花大如席”李白),“隨風滿地石亂走”(岑參),但總還沒有風吹飛雪,雪借風勢,用穿透刀瘢這樣的形容使人來得印象深刻。邊疆將士身經百戰,留下累累瘢痕,如王昌齡所寫:“不信沙場苦,君看刀箭瘢”,其艱險痛苦情形栩栩如生;而這首小詩卻寫負傷過的將士仍在守戍的崗位上繼續衝風冒雪,又不是單就風雪本身來描寫,而是說從已有的刀瘢處透進去,加倍寫出戍邊將士的艱辛。次句“飲馬長城窟更寒”,是由古樂府“飲馬長城窟,水寒傷馬骨”句化來,加一“更”字,以增其“寒”字的份量。這兩句對北地的嚴寒做了極至的形容,為下文蓄勢。“半夜火來知有敵”,是說烽火夜燃,響起敵人夜襲的警報。結句“一時齊保賀蘭山”,是這首小詩詩意所在。“一時”,猶言同時,無先後;“齊”,猶言共同,無例外,形容聞警後將士們在極困難的自然條件下,團結一致、共同抗敵的英雄氣概。全詩格調急促高昂,寫艱苦,是為了表現將士們的不畏艱苦;題名為“怨”,而毫無邊怨哀嘆之情,這是一首歌唱英雄主義、充滿積極樂觀精神的小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