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和歌辭·從軍行五首原文注釋譯文,相和歌辭·從軍行五首賞析作者令狐楚簡介

相和歌辭·從軍行五首

[作者] 令狐楚   [朝代] 唐代

荒雞隔水啼,汗馬逐風嘶。
終日隨旌旆,何時罷鼓鼙。
孤心眠夜雪,滿眼是秋沙。
萬里猶防塞,三年不見家。
卻望冰河闊,前登雪嶺高。
征人幾多在,又擬戰臨洮。
胡風千里驚,漢月五更明。
縱有還家夢,猶聞出塞聲。
暮雪連青海,陰雲覆白山。
可憐班定遠,出入玉門關。

《相和歌辭·從軍行五首》賞析

班超少有大志,投筆從戎。《後漢書·班超傳》記載著這樣一段故事:“永平五年,兄固被召詣校書郎,超與母隨至洛陽。家貧,常為官傭書以供養,久勞苦。嘗輟業投筆嘆曰:‘大丈夫無他志略,猶當效傅介子、張騫立功異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筆研間乎?’左右皆笑之。超曰:‘小子安知壯士志哉?’其後行詣相者,曰:‘祭酒,布衣諸生耳,而當封侯萬里之外。’超問其狀。相者指曰:‘生燕頷虎頸,飛而食肉,此萬里侯相也。’”後來班超在西域效力三十一年,貢獻了自己全部的青春才華,立下了卓越功勳,到年邁之年才回到家鄉。詩人對此十分感慨,寫下了這首詩。
“暮雪連青海,陰霞覆白山。”這兩句寫出班超生活三十一年的西域地區的苦寒景象:紛紛暮雪瀰漫於整個西域荒原,重重陰霾覆蓋著西域座座高聳的雪山。句中的“青海”,即今青海省一帶,唐時屬西域地區。“白山”,指大雪封蓋的山,泛指西域諸雪山。這兩句用的是對仗句,“暮雪”、“陰霞”,給人一種陰寒淒冷,墓色朦朧的感覺,在這樣的環境下,住上一兩天,感覺肯定是很難受的;住上一兩年,需要有很大的毅力;而班超一住就是三十一年,吃盡了千辛萬苦,所承受的辛苦和磨難是常人難以想像的。以上只是在生活環境上的艱難困苦,而班超所承受的,還有更多的困苦和挑戰,那就是要同當地和來自匈奴的敵人戰鬥,只有消滅敵人,才能贏得當地人民的擁護,才能在當地紮根、生存。這是多么的難能可貴啊!我們無不充滿著敬佩之情。據《後漢書·班固傳》記載,班超在西域三十多年的奮戰歷史和功績大致是:漢明帝永平十六年(73年),班超隨奉車都尉竇固攻北匈奴,以假司馬職率軍襲取伊吾(今新疆哈密西)後,受命率36人出使西域。至鄯善(今新疆羅布泊西南),初受禮遇,繼被怠慢,班超得知有匈奴使臣到達,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激勵部屬,乘夜襲殺北匈奴使臣及隨從13餘人,鄯善王遂決心歸漢。班超因功升軍司馬。至於闐(今新疆和田一帶),促使其王廣德殺北匈奴使臣,歸屬漢朝。次年,班超抵疏勒(今新疆喀什),智擒效忠北匈奴的國王,另立新王,使之歸附漢朝。十八年,北匈奴攻占車師(今新疆吐魯番西),西域形勢逆轉。次年,漢詔班超回朝,在官民挽留和擁戴下,班超固守疏勒五年,聯合南道諸邦,奮力扭轉局面。待朝廷以千餘兵增援後,班超先平息疏勒叛亂,繼率南道諸邦軍隊2.5萬人攻莎車(今屬新疆)。龜茲(今新疆拜城、庫車一帶)王聞訊,調兵5萬援莎車。班超佯稱當夜分兩路撤軍,故縱俘虜逃回報信。龜茲王中計,分兵要道設伏。班超乘虛揮軍襲擊莎車營地,殲5餘人,繳獲大量輜重。龜茲伏兵聞訊潰散,莎車歸漢,南道遂通。永元二年(9年),月氏國(今印度、巴基斯坦、阿富汗一帶)副王謝統軍 7萬攻疏勒。班超針對其千里勞師的弱點,堅壁不戰。月氏軍久攻不克,糧秣將盡,遣使往龜茲求援,被班超設伏截殺。謝束手無策,請罪求歸。班超允其率軍返國,月氏復與漢朝修好。次年,龜茲等三國紛紛歸漢。班超升任西域都護,進駐龜茲。六年,班超調集龜茲、鄯善等國聯軍7萬餘人攻焉耆(今屬新疆),先遣使招降。焉耆王奉禮遠迎班超,暗中卻拆橋以阻其軍。班超獲悉,秘密率軍繞道渡河,出其不意進逼王城。焉耆王大驚,欲驅民眾逃避山野。班超聞訊,設重賞誘斬焉耆王等,另立新王。至此,北道暢通,西域5餘邦皆歸漢。七年,班超受封為定遠侯。
“可憐班定遠,生入玉門關。”這兩句充滿了詩人的感慨。句中的“可憐”二字,含有同情、深受感動的意思。“班定遠”,即班超,在西域以功封為定遠侯。“玉門關”,在今甘肅省,是通向西域的重要關口。“生入玉門關”,是班超在西域三十多年,年邁而想回到家鄉而夢寐以求的願望。《後漢書·班固傳》記載,1年,遠戍西域的班超上書漢和帝,自言有“太公封齊,五世葬周,狐死首丘,代馬依風”之思。這裡,班超引用西周太公姜尚封於齊地仍返葬於周的故事,然後自比將死的狐狸會將頭朝著自己的丘窟,北方代郡的馬到了南方也會依風北望,藉此表達自己欲返故土的迫切心愿,更哭言 “不敢望到酒泉郡,但願生入玉門關”,其語不可不謂淒涼。然而皇帝卻鐵石心腸,似乎沒有一點人性,居然沒有答覆他。後其妹班昭上長書請乞,“帝感其言,乃征超還”。班超年少時風發的意氣,終被歲月和風沙折磨成耄耋老人,他的一生為國家立了大功,最後沒有其它的要求,只要求回到故鄉去看一看,這一要求是再簡單不過了。看了這些,使人頓生憐憫和同情之心。這兩句熔鑄了詩人的感情。
這首詩平直質樸,簡練概括,運用烘托、渲染的表現方法,使全詩充滿了人情味,充滿了感染力。中唐詩人戴叔倫寫了一首充滿豪氣的詩,詩云:“漢家旌幟滿陰山,不遣胡兒匹馬還。願得此身長報國,何鬚生入玉門關。”似乎是針對班超而言,豪氣可謂沖天,充滿報國熱情,但如果要真正實踐,而且要像班超那樣,身處異域奮鬥三十多年,談何容易。難道要身首異處,拋屍他鄉才算得上是報國嗎?年邁了,返回家鄉,有什么不好呢?如果班超年邁而不能生入玉門關,那將是班超終生的遺憾,也是一個朝代的遺憾,象這樣一個奮鬥終生立功封侯的英雄,最後一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朝廷還怎么去激勵其他人去奮鬥立功?

《相和歌辭·從軍行五首》作者令狐楚簡介

令狐楚

令狐楚(766或768~837)令狐綯之父,唐代文學家、政治家、詩人。漢族,字殼士。宜州華原(今陝西銅川市耀州區)人,先世居敦煌(今屬甘肅),初唐名臣令狐德棻後代。唐德宗貞元七年 (791年)登進士第。唐憲宗時,擢職方員外郎,知制誥。出為華州刺史,拜河陽懷節度使。後為皇甫鎛推薦,被任命為翰林學士,入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憲宗去世,為山陵使,因親吏贓污事貶衡州刺史。唐敬宗繼位後,又重新提拔他為戶部尚書、東都留守、天平軍節度使、吏部尚書,累升至檢校尚書右僕射,封為彭陽郡公,開成元年以山南西道節度使致仕,不久病逝。追贈司空,諡文。令狐楚的詩作亦有名氣,常與劉禹錫、白居易等人唱和。令狐楚的長子令狐緒為河南少尹;次子令狐綯,在唐宣宗時期擔任過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