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山懷古原文注釋譯文,西塞山懷古賞析作者劉禹錫簡介

西塞山懷古

[作者] 劉禹錫   [朝代] 唐代

王濬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黯然收。

千尋鐵鎖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頭。

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

今逢四海為家日,故壘蕭蕭蘆荻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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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塞山懷古》譯文

王濬的戰船從益州出發,東吳的王氣便黯然消逝。
千丈長的鐵鏈沉入江底,一片降旗掛在石頭城頭。
人生中多少次傷懷往事,山形依然不變靠著寒流。
從今以後天下歸為一同,蘆荻在舊壘上蕭蕭飄搖。

《西塞山懷古》註釋

⑴西塞山:位於今湖北省黃石市,又名道士洑,山體突出到長江中,因而形成長江彎道,站在山頂猶如身臨江中。
⑵王濬:晉益州刺史。一作“西晉”。益州:晉時郡治在今成都。晉武帝謀伐吳,派王濬造大船,出巴蜀,船上以木為城,起樓,每船可容二千餘人。
⑶金陵:今南京,當時是吳國的都城。王氣:帝王之氣。黯然:一作“漠然”。
⑷千尋鐵鎖沉江底:東吳末帝孫皓命人在江中軒鐵錐,又用大鐵索橫於江面,攔截晉船,終失敗。尋:長度單位。
⑸一片降幡(fān)出石頭:王濬率船隊從武昌順流而下,直到金陵,攻破石頭城,吳主孫皓到營門投降。
⑹人世幾回傷往事:一作“荒苑至今生茂草”。
⑺枕寒流:一作“枕江流”。
⑻今逢:一作“從今”。
⑼“四海為家”兩句:如今國家統一,舊時的壁壘早已荒蕪。

《西塞山懷古》賞析

賞析一

西塞山,在今湖北省黃石市東面的長江邊上。嵐橫秋塞,山鎖洪流,形勢險峻。是六朝有名的軍事要塞。公元280年(西晉太康元年),晉武帝司馬炎命王濬率領以高大的戰船“樓船”組成的西晉水軍,順江而下,討伐東吳。
人便以這件史事為題,開頭寫“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便黯然消失。益州金陵,相距遙遙,一“下”即“收”,表明速度之快。兩字對舉就渲染出一方是勢如破竹,一方則是聞風喪膽,強弱懸殊,高下立判。第二聯便順勢而下,直寫戰事及其結果。東吳的亡國之君孫皓,憑藉長江天險,並在江中暗置鐵錐,再加以千尋鐵鏈橫鎖江面,自以為是萬全之計,誰知王濬用大筏數十,沖走鐵錐,以火炬燒毀鐵鏈,結果順流鼓棹,徑造三山,直取金陵。“皓乃備亡國之禮,……造於壘門”(《晉書·王濬傳》)。第二聯就是形象地概括了這一段歷史。
詩的前四句,洗鍊、緊湊,在對比之中寫出了雙方的強弱,進攻的路線,攻守的方式,戰爭的結局。它只用第一句詩寫西晉水軍出發,下面就單寫東吳:在戰爭開始的反映,苦心經營的工事被毀,直到舉旗投降,步步緊逼,一氣直下。人們不僅看到了失敗者的形象,也看到了勝利者的那種摧枯拉朽的氣勢。可謂虛實相間,勝敗相形,巧於安排。
詩人在剪裁上頗具功力。他從眾多的史事中單選西晉滅吳一事,這是耐人尋味的,因為東吳是六朝的頭,它又有頗為“新穎”的防禦工事,竟然覆滅了。照理後人應引以為鑑,其實不然。所以寫吳的滅亡,不僅揭示了當時吳王的昏聵無能,更表現了那些後來者的愚蠢,也反映了國家的統一是歷史的必然。其次,詩人寫晉吳之戰,重點是寫吳,而寫吳又著重點出那種虛妄的精神支柱“王氣”、天然的地形、千尋的鐵鏈,皆不足恃。這就從反面闡發了一個深刻的思想,那就是“興廢由人事,山川空地形”劉禹錫《金陵懷古》)。可見如此剪裁,就在於它能完滿地表現其主題思想清代屈復認為此詩第五句甚妙。不過應該指出,若是沒有前四句豐富的內容和深刻的思想,第五句是難以收到如此言簡意賅的效果。第六句“山形依舊枕寒流”,山形,指西塞山;寒流,指長江,“寒”字和結句的“秋”字相照應。詩到這裡才點到西塞山,但是前面所寫並沒有離題。因為西塞山之所以成為有名的軍事要塞,之所以在它的身邊演出過那些有聲有色載入史冊的“活劇”,就是以南北分裂、南朝政權存在為條件的。因此前面放眼六朝的興亡,正是為了從一個廣闊的歷史背景中引出西塞山,從而大大開拓了詩的境界。詩人不去描繪眼前西塞山如何奇偉竦峭,而是突出“依舊”二字,亦是頗有講究的。山川“依舊”,就更顯得人事之變化,六朝之短促,不僅如此,它還表現出一個“江山不管興亡恨,一任斜陽伴客愁”(包佶《再過金陵》)的意境。這些又從另一個角度對上一句的“傷”字作了補充。
第七句宕開一筆,直寫“今逢”之世,第八句說往日的軍事堡壘,如今已荒廢在一片秋風蘆荻之中。這殘破荒涼的遺蹟,便是六朝覆滅的見證,便是分裂失敗的象徵,也是“今逢四海為家日”、江山一統的結果。懷古慨今,收束了全詩。全詩借古諷今,沉鬱感傷,但繁簡得當,直點現實。
劉禹錫的這首詩,寓深刻的思想於縱橫開闔、酣暢流利的風調之中,詩人好像是在客觀地敘述往事,描繪古蹟,其實並非如此,劉禹錫在這首詩中,把嘲弄的鋒芒指向在歷史上曾經占據一方、但終於覆滅的統治者,這正是對重新抬頭的割據勢力的迎頭一擊。當然,“萬戶千門成野草,只緣一曲《後庭花》”(劉禹錫《金陵五題·台城》),這個六朝覆滅的教訓,對於當時驕侈腐敗的唐王朝來說,也是一面很好的鏡子。

賞析二

西塞山:在今湖北省大冶縣東。王濬:晉武帝時益州刺史,受命征吳,造大樓船,直取吳都,吳帝孫皓奉表請降。
這是一首懷古的詩,表明國家統一是人心所向,告誡要防止歷史上分割局面的重演,寫得含蓄、貼切、自然。
西塞山,在今湖北太冶東面的長江邊。嵐橫秋塞,山鎖洪流,形勢險峻,是六朝有名的軍事要塞。長慶四年(824)劉禹錫由夔州刺史,調任和州刺史,沿江東下,途經西塞山,即景抒懷,寫下了這首詩。太康元年(280)晉武帝命王濬率領以高大的戰船組成的水軍,順江而下,討伐東吳。詩人便以這件史事為題,開頭寫“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便黯然消失。益州金陵,相距遙遙,一“下”即“收”,何其速也!兩字對舉就渲染出一方是聲勢赫赫,一方是聞風喪膽。第二聯便順勢而下,直寫戰事及其結果。東吳的亡國之君孫皓,憑藉長江天險,並在江中暗置鐵錐,再加以千尋鐵鏈橫鎖江面,自以為是萬全之計,誰知王濬用大筏數十,沖走鐵錐,以火炬燒毀鐵鏈,結果順流鼓棹,徑造三山,直取金陵。“皓乃備亡國之禮,……造於壘門”(《晉書·王濬傳》)。第二聯就是形象地概括了這一段歷史。
詩的前四句,洗鍊、緊湊,在對比之中寫出了雙方的強弱,進攻的路線,攻守的方式,戰爭的結局。它只用第一句詩寫西晉水軍出發,下面就單寫東吳:在戰爭開始的反映,苦心經營的工事被毀,直到舉旗投降,步步緊逼,一氣直下。人們不僅看到了失敗者的形象,也看到了勝利者的那種摧枯拉朽的氣勢。可謂虛實相間,勝敗相形,巧於安排。
詩人在剪裁上頗具功力。他從眾多的史事中單選西晉滅吳一事,這是耐人尋味的,因為東吳是六朝的頭,它又有頗為“新穎”的防禦工事,竟然覆滅了。照理後人應引以為鑑,其實不然。所以寫吳的滅亡,不僅揭示了當時吳王的昏聵,更表現了那些後來者的愚蠢,也反映了國家的統一是歷史的必然。其次,詩人寫晉吳之戰,重點是寫吳,而寫吳又著重點出那種虛妄的精神支柱“王氣”、天然的地形、千尋的鐵鏈,皆不足恃。這就從反面闡發了一個深刻的思想,那就是“興廢由人事,山川空地形”(劉禹錫《金陵懷古》)。可見如此剪裁,就在於它能完滿地表現其主題思想。
清代屈複評這首詩說:“前四句止就一事言,五以‘幾回’二字括過六代,繁簡得宜,此法甚妙。”(《唐詩成法》)不過應該指出,若是沒有前四句豐富的內容和深刻的思想,第五句是難以收到如此言簡意賅的效果。第六句“山形依舊枕寒流”,山形,指西塞山;寒流,指長江,“寒”字和結句的“秋”字相照應。詩到這裡才點到西塞山,那么前面所寫,是不是離題了呢?沒有。因為西塞山之所以成為有名的軍事要塞,之所以在它的身邊演出過那些有聲有色載入史冊的“活劇”,就是以南北分裂、南朝政權存在為條件的。因此前面放眼六朝的興亡,正是為了從一個廣闊的歷史背景中引出西塞山,從而大大開拓了詩的境界。詩人不去描繪眼前西塞山如何奇偉竦峭,而是突出“依舊”二字,亦是頗有講究的。山川“依舊”,就更顯得人事之變化,六朝之短促,不僅如此,它還表現出一個“江山不管興亡恨,一任斜陽伴客愁”(包佶《再過金陵》)的意境。這些又從另一個角度對上一句的“傷”字作了補充,所以紀昀說:“第六句一筆折到西塞山是為圓熟”(見方回《瀛奎律髓》紀評)。
第七句宕開一筆,直寫“今逢”之世,第八句說往日的軍事堡壘,如今已荒廢在一片秋風蘆荻之中。這殘破荒涼的遺蹟,便是六朝覆滅的見證,便是分裂失敗的象徵,也是“今逢四海為家”、江山一統的結果。懷古慨今,收束了全詩。
劉禹錫的這首詩,寓深刻的思想於縱橫開闔、酣暢流利的風調之中,詩人好象是在客觀地敘述往事,描繪古蹟,其實並非如此,翻一翻歷史,便知道在唐憲宗時期曾經取得了幾次平定藩鎮割據戰爭的勝利,國家又出現了比較統一的局面,不過這種景象只是曇花一現,公元八二一年到八二二年河北三鎮又恢復了割據局面。劉禹錫在這首詩中,把嘲弄的鋒芒指向在歷史上曾經占據一方、但終於覆滅的統治者,這不正是對重新抬頭的割據勢力的迎頭一擊嗎!當然,“萬戶千門成野草,只緣一曲《後庭花》”(《金陵五題·台城》),這個六朝覆滅的教訓,對於當時驕侈腐敗的唐王朝來說,也是一面很好的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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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塞山懷古》作者劉禹錫簡介

劉禹錫

劉禹錫(772-842年),字夢得 ,晚年自號廬山人,漢族,中國唐朝洛陽(今河南洛陽)人。自言系出中山(今河北定州),其先中山靖王劉勝,又自稱“家本滎上,籍占洛陽”。近人卞孝萱則提出劉禹錫是匈奴族後裔,出生於嘉興的新說,據鄧聲斌先生考證其父劉緒遭遇安史之亂,舉族東遷定居彭城。劉禹錫為貞元九年(793)進士。初在淮南節度使杜佑幕府中任記室,為杜佑所器重。後從杜佑入朝,為監察御史。貞元末,與柳宗元,陳諫、韓曄等結交於王叔文,形成了一個以王叔文為首的政治集團。後任朗州司馬、連州刺史、夔州刺史、和州刺史、主客郎中、禮部郎中、蘇州刺史等職,劉禹錫的最後一任是太子賓客,故後世題他的詩文集為《劉賓客集》。白居易贊其“彭城劉夢得,詩豪者也”,故劉禹錫又有有中唐“詩豪”之稱,是中唐傑出的政治家、哲學家、詩人和散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