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朝歡·雙調原文注釋譯文,歸朝歡·雙調賞析作者柳永簡介

歸朝歡·雙調

[作者] 柳永   [朝代] 宋代

別岸扁舟三兩隻。葭葦蕭蕭風淅淅。沙汀宿雁破煙飛,溪橋殘月和霜白。漸漸分曙色。路遙山遠多行役。往來人,只輪雙槳,儘是利名客。

一望鄉關煙水隔。轉覺歸心生羽翼。愁雲恨雨兩牽縈,新春殘臘相催逼。歲華都瞬息。浪萍風梗誠何益。歸去來,玉樓深處,有個人相憶。

《歸朝歡·雙調》賞析

賞析一

詞的上片,詞人工致地以白描手法描繪旅途景色,創造一個特定的抒情環境。“別岸扁舟三兩隻”四句以密集的意象,表現江鄉冬日晨景,所寫的景物都是主體真切地感受到的。遠處江岸停著三兩隻小船,風吹蘆葦發出細細的聲音;水中沙洲上昨夜棲落的大雁收到驚嚇,破霧而飛;天上一彎殘月和溪橋上的晨霜上下輝映,發出冷暗的白光……這四句寫出了肅殺、蒼涼之感。“沙汀”為南來過冬的雁群留宿佳處,宿雁之衝破曉煙飛去,當是被早行之人驚起所致。“別岸”、“葭葦”、“沙汀”、“宿雁”,這些景物極為協調,互相補襯,組成江南水鄉的畫面。“溪橋”與“別岸”相對,旅人江村陸路行走,遠望江岸,走過溪橋。“殘月”表示旅人很早即已上路,與“明月如霜”之以月色比霜之白者不同,“月和霜白”是月白霜亦白。殘月與晨霜並見,點出時節約是初冬下旬,與上文風葦、宿雁同為應時之景。三、四兩句十分工穩,確切地把握住了寒冬早行的景物特點。“漸漸分曙色”為寫景之總括,暗示拂曉前後的時間推移和旅人已經過一段行程。這樣作一勾勒,將時間關係交代清楚,使詞意發展脈絡貫串。“路遙山遠多行役”為轉筆,由寫景轉寫旅人。由於曙色已分,東方發白,道路上人們漸漸多起來了。水陸往來儘是“利名客”,他們追名逐利,匆匆趕路,點明這一點是為後文作鋪墊柳永失意江湖,正同這群趕路的人一道披星戴月而行。柳永的羈旅行役之詞中經常出現關河津渡、城郭村落、農女漁人、車馬船舶、商旅往來等等鄉野社會風情畫面,展示了較為廣闊的社會生活背景,拓展了詞的表現範圍,在詞史上有開拓意義。
從整個上片來看,詞人筆下之景全為蕭瑟淒涼之景,詞人筆下之人儘是追名逐利之人,這些已顯示出他對羈旅生涯的厭倦。詞作自然地轉入下片,抒發羈旅漂泊的哀傷和濃濃的思歸之情。
過片“一望鄉關煙水隔”,承上片的寫景轉入主觀抒情,寫主人公因厭倦羈旅行役而思故鄉。詞人說“一望”,可即使想望,故鄉關河相隔遙遠,煙水迷茫,卻是根本無法望見的;既無法望見而又不能回去,受到思鄉愁緒的煎熬,反轉產生一種急迫的渴望心理,恨不能插上羽翼立刻飛回故鄉。對於這種迫切念頭的產生,詞人作了層層鋪敘,細緻地揭示了內心的活動。“愁雲恨雨兩牽縈”喻兒女離情,象絲縷一樣牽縈兩地;“新春殘臘相催逼”是說明時序代謝,日月相催,新春甫過,殘臘又至,客旅日久,於歲月飛逝自易驚心,有年光逼人之感。“歲華都瞬息。浪萍風梗誠何益”,“歲華”句延伸上文“新春”句意,流光轉瞬,與天涯浪跡聯繫起來,更增深沉的感慨。“浪萍”和“風梗”是飄泊不定的典型意象,以喻羈旅生活象浮萍和斷梗一樣隨水、風飄蕩無定。柳永深感這種毫無結果的漫遊確是徒勞無益,從現實艱難的境況來看還不如回鄉。於是逼出最後三句:“歸去來,玉樓深處,有個人相憶。”這是思鄉的主要原因,補足了“愁雲恨雨”之意。家鄉的“玉樓深處,有個人相憶”,自然是構想妻子多年家苦苦相憶了。柳永是一個充滿矛盾的人:他離家後事實上再也沒有回到故鄉,但思鄉之情卻往往異常強烈;他在京都的煙花巷陌與許多歌妓戀愛,但懷念妻子的深情卻時時自然地流露。[4]從整首詞看,柳永對自己的羈旅人生有著清醒的認識,越來越意識到他浪跡四方,汲汲以求的東西到頭來不過是一場虛無,他卻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他是想抗爭的,有自己的方式以求的解脫,那就是,將生命的重心移近愛情。但其實這種抗爭是蒼白無力的,因為愛情本身就是脆弱的,更何況柳永一生隨處笙歌宴飲,愛情之花如同水中之浮萍,隨開隨去,留給他的總是苦澀的回憶。所以說,柳永的可悲之處不僅在於漂泊窮年、事業無成、情感無依,更在於他對人生之路的別無選擇。

賞析二

此詞以白描和鋪敘的手法,情景相生地抒寫作者冬日早行而懷念故鄉的思緒和浪跡江湖的苦悶情懷。
作者工致地以白描手法描繪旅途景色,創造一個特定的抒情環境。前四句以密集的意象,表現江鄉冬日晨景,所寫的景物都是主體真切地感受到的。“別岸”是稍遠的江岸,“蕭蕭”為蘆葦之聲,“淅淅”乃風的聲響。遠處江岸停著三兩隻小船,風吹蘆葦發出細細的聲音,此處寫景如畫般地寫出了江鄉的荒寒景象。“沙汀”即水間洲渚,為南來過冬的雁群留宿佳處。宿雁之衝破曉煙飛去,當是被早行人們驚起所致 。江岸、葭葦、沙汀、宿雁,這些景物極為協調,互相補襯 ,組成江南水鄉的畫面 。“溪橋”與“別岸”相對,旅人在江村陸路行走,遠望江岸,走過溪橋 。“ 殘月”表示旅人很早即已上路,與“明月如霜”之以月色比霜之白者不同,“月和霜白”是月白霜亦白 。殘月與晨霜並見,點出時節約是初冬下旬,與上文風葦、宿雁同為應時之景。三、四兩句十分工穩,確切地把握住了寒冬早行的景物特點。“漸漸分曙色”為寫景之總括,暗示拂曉前後的時間推移和旅人已經過一段行程。這樣作一勾勒,將時間關係交代清楚,使詞意發展脈絡貫串。“路遙山遠多行役”為轉筆 ,由寫景轉寫旅人。由於曙色已分,東方發白,道路上人們漸漸多起來了。“只輪”“雙槳”,借指車船。水陸往來儘是“利名客”,他們追名逐利,匆匆趕路 。柳永失意江湖 ,正同這群趕路的人一道披星戴月而行。柳永的羈旅行役之詞中經常出現關河津渡 、城郭村落 、農女漁人、車馬船舶、商旅往來等等鄉野社會風情畫面,展示了較為廣闊的社會生活背景,拓展了詞的表現範圍,在詞史上有開拓意義。
過片“一望鄉關煙水隔”,承上片的寫景轉入主觀抒情 ,寫主人公因厭倦羈旅行役而思故鄉 。“一望”實即想望,故鄉關河相隔遙遠,煙水迷茫,根本無法望見;既無法望見而又不能回去,受到思鄉愁緒的煎熬,反轉產生一種急迫的渴望心理,恨不能插上羽翼立刻飛回故鄉。對於這種迫切念頭的產生,詞人作了層層鋪敘,細緻地揭示了內心的活動。“愁雲恨雨兩牽縈”喻兒女離情,象絲縷一樣牽縈兩地;“新春殘臘相催逼”是說明時序代謝,日月相催,新春甫過,殘臘又至,客旅日久,於歲月飛逝自易驚心,有年光逼人之感。“歲華都瞬息。浪萍風梗誠何益。”
“歲華”句申上“新春”句意,流光轉瞬,與天涯浪跡聯繫起來,更增深沉的感慨。“萍”和“梗”是飄泊不定的典型意象,以喻羈旅生活象浮萍和斷梗一樣隨風水飄蕩無定。柳永深感這種毫無結果的漫遊確是徒勞無益,從現實艱難的境況來看還不如回鄉。於是逼出最後三句 :“ 歸去來 ,玉樓深處 ,有個人相憶。”這是思鄉的主要原因,補足了“愁雲恨雨”之意。家鄉的“玉樓深處 ,有個人相憶 ”,自然是構想妻子多年在家苦苦相憶了。柳永是一個充滿矛盾的人:他在離家後事實上再也沒有回到故鄉,但思鄉之情卻往往異常強烈;他在京都的煙花巷陌與許多歌妓戀愛,但懷念妻子的深情卻時時自然地流露。

《歸朝歡·雙調》作者柳永簡介

柳永

柳永,(約987年—約1053年)北宋著名詞人,婉約派創始人物。漢族,崇安(今福建武夷山)人,原名三變,字景莊,後改名永,字耆卿,排行第七,又稱柳七。宋仁宗朝進士,官至屯田員外郎,故世稱柳屯田。他自稱“奉旨填詞柳三變”,以畢生精力作詞,並以“白衣卿相”自詡。其詞多描繪城市風光和歌妓生活,尤長於抒寫羈旅行役之情,創作慢詞獨多。鋪敘刻畫,情景交融,語言通俗,音律諧婉,在當時流傳極其廣泛,人稱“凡有井水飲處,皆能歌柳詞”,婉約派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對宋詞的發展有重大影響,代表作 《雨霖鈴》、《八聲甘州》、《鳳棲梧》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