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此詩的主旨,《毛詩序》說:“《終風》,衛莊姜傷己也。遭州吁之暴,見侮慢而不能正也。”認為是莊姜遭莊公寵妾之子州吁的欺侮而作朱熹《詩集傳》說:“莊公之為人狂盪暴疾,莊姜蓋不忍斥言之,故但以終風且暴為比。”認為莊姜受丈夫衛莊公欺侮而作。其實,這是寫一位婦女被丈夫玩弄嘲笑後遭棄的詩,當出自民間歌謠,與莊姜無關。詩共四章。以女子的口吻,寫她因丈夫的肆意調戲而悲悽,但丈夫離開後,她又轉恨為念,憂其不來;夜深難寐,希望丈夫悔悟能同樣也想念她。其感情一轉再轉,把那種既恨又戀,既知無望又難以割捨的矛盾心理真實地傳達出來了。第一章寫歡娛,是從男女雙方來寫。“謔浪笑敖”,《魯詩》曰:“謔,戲謔也。浪,意萌也。笑,心樂也。敖,意舒也。”連用四個動詞來摹寫男方的縱情粗暴,立意於當時的歡娛。“中心是悼”,悼,擔心憂懼的意思,是女方擔心將來的被棄,著意於將來的憂懼。第二章承“悼”來寫女子被棄後的心情。“惠然肯來”,疑惑語氣中不無女子的盼望;“莫往莫來”,肯定回答中儘是女子的絕望。“悠悠我思”轉出二層情思,在結構上也轉出下面二章。第三、四章表現“思”的程度之深。“寤言不寐”,是直接來寫,“願言則嚏”、“願言則懷”則是女子構想男子是否想她,是曲折來寫。而歸結到男子,又與第一章寫男子歡娛照應。全詩結構自然而有法度。詩各章都採用“比”的表現手法。陳啟源指出其比喻的特點:“篇中取喻非一,曰終風曰暴,曰霾曰曀,曰陰曰雷,其昏惑亂常,狂易失心之態,難與一朝居”(《毛詩稽古編》)。因比而興,詩中展示出狂風疾走、塵土飛揚、日月無光、雷聲隱隱等悚人心悸的畫面,襯托出女主人公悲慘的命運,有強烈的藝術震撼力。這在古代愛情婚姻題材的詩歌中是別具一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