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金鸚鵡,胸前繡鳳凰。”這是一個很有點氣派的公子哥兒,手裡擎的是名貴的鸚鵡,身上著的是繡著鳳凰的錦服。“偷眼暗形相”,這是女主人公的活動。“形相”,端詳、打量也。一“偷”一“暗”,一個思春心切又不無嬌羞的少女出來了。“不如從嫁與,作鴛鴦”。一番“形相”之後,女主人公很快地做出了嫁他的抉擇。在這裡,作者為人們展示了一個鳥的意象系列:活的鸚鵡、繡的鳳凰、抽象的富於像象徵意味的鴛鴦。唐人多以鸚鵡、鳳凰對舉,如駱賓王云:“鸚鵡杯中浮竹葉,鳳凰琴里落梅花。”又如杜甫詩云:“香稻啄餘鸚鵡粒,碧梧棲老鳳凰枝。”但詞中的鸚鵡、鳳凰似乎只是為了招來鴛鴦。他端詳了半天,看到的是他手裡的鸚鵡、胸前的鳳凰,於是自然而然地,她想到了鴛鴦,選擇了鴛鴦。“不如從嫁與”一句頗覺突兀,而“作鴛鴦”又使“不如從嫁與”變得順理成章,意象的轉換揭示了少女的心理變化進程溫庭筠藉助民間藝術中常用的比興手法使這首流於淺近的詞饒有趣味,為人們描繪了一幅世俗的、平凡的而又充滿了生命活力的民間生活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