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此詩題旨,歷來爭論不一。《毛詩序》說:“《君子陽陽》,閔周也。君子遭亂,相招為祿仕,全身遠害而已。”說樂官遭亂,相招下屬歸隱,據詩中“招”字為說朱熹《詩集傳》認為“蓋其夫既歸,不以行役為勞,而安於貧賤以自樂,其家人又識其意而深嘆美之。”說征夫歸家與妻子自樂,據詩中“房”字為說。從詩文本身來看,是描寫舞師與樂工共同歌舞的場面。執簧、執翿與《邶風·簡兮》中伶官執籥、秉翟相似。說明東周王室衰微,苟安洛陽,仍有專職的樂工和歌舞伎以供統治者享樂。詩共二章,攝取了兩組歌舞的畫面,一是奏“由房”、一是舞“由敖”。“由房”可能是“由庚”、“由儀”一類的笙樂,屬房中之樂。胡承珙《毛詩後箋》:“由房者,房中,對廟朝言之。人君燕息時所奏之樂,非廟朝之樂,故曰房中。”而“敖”可能即驁夏,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敖,疑當讀為驁夏之驁,《周官·鍾師》:奏九夏,其九為驁夏。”今天已不知兩舞曲的內容,但從君子(舞師)“陽陽”、“陶陶”等神情上看,當是兩支歡快的舞樂。“其樂只且”恰恰說明其樂之甚。“只”,韓詩作“旨”;《詩三家義集疏》:“旨本訓美,樂旨,猶言樂之美者,意為樂甚。”詩的格調流美。所演奏的是房中宴樂,樂曲比較輕快,而演奏者本人也自得其樂,《程子遺書):“陽陽,自得。陶陶,自樂之狀。皆不任憂責,全身自樂而已。”想見舞師與樂工是樂在其中。詩人為樂工,故詩中“我”在描寫歌舞場面時也就比較輕快,牛運震《詩志)評曰:“讀之有逸宕不群之概。”這與《王風》其他篇章那種蒼涼的風格迥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