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首詩的主旨,《毛詩序》認為是歌頌文王教化的詩作,說:“人倫既正,朝廷既治,天下純被文王之化,則庶類蕃殖,蒐田以時,仁如騶虞,則王道成也。朱熹《詩集傳》發揮此義,宣傳“詩教”,說:“南國諸侯承文王之化,修身齊家以治其國,而其仁民之餘恩,又有以及於庶類。故其春田之際,草木之茂,禽獸之多,至於如此。而詩人述其事以美之,且嘆之曰:此其仁人自然,不由勉強,是即真所謂騶虞矣。”舊說另有樂賢者眾多、怨生不逢時、贊騶虞稱職等說,今人高亨《詩經今注》、袁梅《詩經譯註》則認為是小奴隸為奴隸主放豬,經常受到騶虞(獵官名)的監視欺凌,有感而作。但大多數學者都認為此詩是讚美獵人的詩歌。此篇之所以有不同的解釋,分歧主要源於對“騶虞”一詞的理解。堅持“詩教”的學者們視騶虞為仁獸,認為此詩是描寫春蒐之禮的,人們驅除害獸,但又獵不盡殺,推仁政及於禽獸,但是將騶虞解釋為獸名最大的缺點是與詩意不能貫通。因此《魯詩》就已將“騶”釋為天子之囿,將“虞”釋為司獸之官,今人鮑昌《釋》一文,解“騶”為飼養牲畜的人,解“虞”為披著虎皮大聲呼叫的人,將騶虞合訓為獵人,至此,這首詩的詩意渙然冰釋。全詩兩章,每章三句,第一章首句“彼茁者葭”,點明了田獵的背景,當春和日麗之時。風煦潤物,花木秀出,母豬藏匿在鬱鬱蔥蔥的蘆葦之中,極為隱密,獵人卻能夠“壹發五豝”,所獲不菲。第二章首句“彼茁者蓬”,指出行獵是在蓬蒿遍生的原野,天高雲淡,草淺獸肥,雖然獵物小豬不易被發覺,但獵人仍然能夠“壹發五豵”,輕鬆從容。打獵的地點、背景在變,但獵人的收穫同樣豐厚,足見其射技之高超。作者截取了行獵過程中的兩個場景,簡筆淡墨,勾勒出獵人彎弓搭箭、射中獵物的生動畫面,可謂以少少許勝多多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