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詩五章,章六句,每章開頭均以南山、北山的草木起興,民歌味十足。南山有台、有桑、有杞、有栲、有枸,北山有萊、有楊、有李、有杻、有楰,正如國家之擁有具備各種美德的君子賢人。興中有比,富有象徵意義。但是興語的作用還有為章節起勢和變化韻腳以求叶韻的作用。在此詩中,這兩點表現得尤為明顯。如果直說“樂只君子,邦家之基;樂只君子,萬壽無期”等,則顯得突兀和淺直,加上“南山有台,北山有萊”等後,詩頓時生色不少,含蓄而委婉,詩的韻律也由此而和諧自然。興語之後,是表功祝壽。每章兩次直呼“樂只君子”,可以見出祝者和被祝者之間的親密關係。前三章“邦家之基”、“邦家之光”、“民之父母”三句,言簡意賅,以極節省的筆墨為被頌者畫像,從大處落筆,字字千金,為祝壽張本。表功不僅是頌德祝壽之所本,而且本身也是其中的必要部分。功表得是否得體,直接關係到詩的主旨。正因為前面的功表得得體而成功,後面的祝壽才顯得有理而有力。四、五兩章用“遐不眉壽”、“遐不黃耇”兩個反詰句表達祝願:這樣的君子怎能不長眉秀出大有壽相呢!這樣的君子怎能不頭無白髮延年益壽呢!這又是以前三章的表功祝壽為基礎的。末了,頌者仍不忘加“保艾爾後”一句。重子嗣,是國人的傳統,由祝福先輩而連及其後裔,是詩歌的高潮之處。這首詩的內容雖單純,但結構安排相當精巧,五章首尾呼應,迴環往復,語意間隔粘連,逐層遞進,具有很強的層次感與節奏感。選詞用字,要言不煩,舉重若輕,頗耐咀嚼,表現出歌詞作者的匠心獨運。作為宴享通用之樂歌,其娛樂、祝願、歌頌、慶賀的綜合功能是顯而易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