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析一
據新舊《五代史》載,前蜀先主王建晚年多內寵,及病危,把持朝政的宦官、重臣,密謀“盡去建故將”。《成都縣誌》亦載:王建晚年,“多忌好殺,諸將有功名者,多因事誅之”。後主王衍即位後,其舊勛故老,皆棄而不任。由此看來,中“老將”的退隱是有其政治原因的。首聯“百戰功成翻愛靜,侯門漸欲似仙家”,概括點出老將心境的寂寞及其門第的冷落。一個“翻”字,甚妙。老將有別於隱士,不應“愛靜”,卻“翻愛靜”;“侯門”與仙人的洞府有異,不應相似,偏“漸欲似”,這就把這位老將不同於一般的性格揭示出來。頷聯、頸聯四句,作了具體刻畫。“牆頭雨細垂纖草”,“侯門”的圍牆,經斜風細雨侵蝕,無人問津,年久失修,已是“纖草”叢生,斑駁陸離。狀“纖草”著一“垂”字,見毫無生氣的樣子,荒涼冷落之意,自在言外。“水面風回聚落花”,寫園內湖面上,陣陣輕微的鏇風,打著圈兒,把那零零落落浮在水面上的花瓣,卷聚在一起。這裡只用了七個字,卻勾畫出一幅風自吹拂、花自飄零、湖面淒清、寂寞蕭條的景象。園林冷落如許,主人心境可知。這是詩人寓情於物之筆。“井放轆轤閒浸酒”,轆轤是汲取井水的裝置。老將取井水之涼,使酒清涼爽口,寫其閒適生活。“籠開鸚鵡報煎茶”,打開鸚鵡籠子,任其自由往來,好讓它在有客光臨時報告主人,督請煎茶待客。這兩句從側面藉助物情來反映人情,不僅使畫面的形象鮮明生動,構成一個清幽深邃的意境,而且深刻細膩地揭示出老將的生活情趣和精神狀態,手法相當高明。尾聯“幾人圖在凌煙閣,曾不交鋒向塞沙”,用反詰的句式對老將進行規勸與慰勉,揭出詩的主旨。“凌煙閣”指唐太宗為表彰功臣,繪其畫像於凌煙閣上事。據《新五代史》載:蜀王建五年曾起壽昌殿於龍興宮,“畫建像於壁”,並且還起“扶天閣,畫諸功臣像”。這兩句是說:在凌煙閣畫像留名的人,又有誰不曾在戰場上立過功呢?功勞是不可抹煞的,感到寂寞與蕭條是大可不必的。這詩在藝術上也很有特色。前六句鋪寫老將寂寞閒適的“仙家”生活,後二句筆鋒一轉,點明旨意,文勢波瀾曲折。本來,以“百戰”之功贏得封侯的老將,在詩人看來更應竭力報國。可“功成”反愛起“靜”來,這是出人意外的;“靜”且不說,還愈來愈欲“似仙家”,一點世事也不關心了;不唯如此,竟連自己居住的園林也懶得去經營修葺了。鋪寫老將的消沉,一層比一層深入,反過來證明規勸老將的理由越來越充分。如果說,前者是“畫龍”,那么後者就是“點睛”;二者相輔相成,既對立又統一,使詩歌的“理”,在情景交融的畫面中表現出來,規勸之旨,體現於詩情畫意之中。
賞析二
這首詩因頷聯兩句飲譽詩壇。據載,張?在唐末中進士,做過櫟陽尉,後避亂於蜀。前蜀時,做金堂令。一日,後主王衍與徐太后游成都東門內的大慈寺(見《分類詩話》卷一),見壁上題有“牆頭雨細垂纖草,水面風回聚落花”,欣賞良久,詢問寺僧,知是張?所作。於是賜?霞光箋,並將召掌制誥。權臣宋光嗣以其“輕傲駙馬”,遂止。據新舊《五代史》載,前蜀先主王建晚年多內寵,及病危,把持朝政的宦官、重臣,密謀“盡去建故將”。《成都縣誌》亦載:王建晚年,“多忌好殺,諸將有功名者,多因事誅之”。後主王衍即位後,其舊勛故老,皆棄而不任。由此看來,詩中“老將”的退隱是有其政治原因的。首聯“百戰功成翻愛靜,侯門漸欲似仙家”,概括點出老將心境的寂寞及其門第的冷落。一個“翻”字,甚妙。老將有別於隱士,不應“愛靜”,卻“翻愛靜”;“侯門”與仙人的洞府有異,不應相似,偏“漸欲似”,這就把這位老將不同於一般的性格揭示出來。頷聯、頸聯四句,作了具體刻畫。“牆頭雨細垂纖草”,“侯門”的圍牆,經斜風細雨侵蝕,無人問津,年久失修,已是“纖草”叢生,斑剝陸離。狀“纖草”著一“垂”字,見毫無生氣的樣子,荒涼冷落之意,自在言外。“水面風回聚落花”,寫園內湖面上,陣陣輕微的鏇風,打著圈兒,把那零零落落浮在水面上的花瓣,卷聚在一起。這裡只用了七個字,卻勾畫出一幅風自吹拂、花自飄零、湖面淒清、寂寞蕭條的景象。園林冷落如許,主人心境可知。這是詩人寓情於物之筆。“井放轆轤閒浸酒”,轆轤是汲取井水的裝置。老將取井水之涼,使酒清涼爽口,寫其閒適生活。“籠開鸚鵡報煎茶”,打開鸚鵡籠子,任其自由往來,好讓它在有客光臨時報告主人,督請煎茶待客。這兩句從側面藉助物情來反映人情,不僅使畫面的形象鮮明生動,構成一個清幽深邃的意境,而且深刻細膩地揭示出老將的生活情趣和精神狀態,手法相當高明。尾聯“幾人圖在凌煙閣,曾不交鋒向塞沙”,用反詰的句式對老將進行規勸與慰勉,揭出詩的主旨。“凌煙閣”指唐太宗為表彰功臣,繪其畫像於凌煙閣上事。據《新五代史》載:蜀王建五年曾起壽昌殿於龍興宮,“畫建像於壁”,並且還起“扶天閣,畫諸功臣像”。這兩句是說,在凌煙閣畫像留名的人,又有誰不曾在戰場上立過功呢?功勞是不可抹煞的,感到寂寞與蕭條是大可不必的。這詩在藝術上也很有特色。前六句鋪寫老將寂寞閒適的“仙家”生活,後二句筆鋒一轉,點明旨意,文勢波瀾曲折。本來,以“百戰”之功贏得封侯的老將,在詩人看來更應竭力報國。可“功成”反愛起“靜”來,這是出人意外的;“靜”且不說,還愈來愈欲“似仙家”,一點世事也不關心了;不唯如此,竟連自己居住的園林也懶得去經營修葺了。鋪寫老將的消沉,一層比一層深入,反過來證明規勸老將的理由越來越充分。如果說,前者是“畫龍”,那么後者就是“點睛”;二者相輔相成,既對立又統一,使詩歌的“理”,在情景交融的畫面中表現出來,規勸之旨,體現於詩情畫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