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詞的旨意在抒發憶故人之情,詞的具體內容,描寫一個閨中少婦的寂寞情懷,詞一開始“玉樓”二句,寫少婦的感受。首句寫丈夫外出,她獨處深閨之中,與外界隔絕,確有被深鎖玉樓之感。“薄情種”,有似傳統文學中的所謂薄情郎或薄倖,皆指負心男子而言,這裡概指女子的丈夫。次句寫她在清冷漫長難熬的不眠深夜,有誰來與她作伴共度長夜呢?接著“羞見”二句,寫她此時偏偏看到枕衾上繡著一雙雙鴛鴦鳳凰的圖案,這就引起了她人不如禽鳥的感慨,覺得鳳凰鴛鴦,尚知成雙作對廝守在一起,而人卻獨處深閨。這不是人反不如鳥乎?“羞見”,猶怕見也,但偏偏看見惹人煩惱。於是在煩悶無法排除的情況之下,只得和衣擁衾而睡了。睡著後她夢見了些什么?詞里雖然沒有寫,但依詞推意,她思念外出夫婿的夢,是很甜蜜的。詞的下闋,寫少婦夢醒。“發端”二句,就是寫她做了個好夢,可惜好夢不長,剛剛進入夢鄉,就被城關傳來的畫角聲給驚醒了。“無端”,就是沒有來由,真豈有此理,表現了她對城頭畫角的埋怨情緒,斥責畫角沒有理由,驚破她剛入睡的好夢。這種將怨恨之氣遷在畫角之上,構思上確是新奇。“嚴城”:嚴,通岩,《集韻》:“岩,說文,岸也,一曰險也。”這裡指險峻的城垣,即高城。歇拍“窗外”兩句,寫室外的景象,此時已進入深夜,月華灑下清光,地上鋪滿白霜,遠處又傳來了《梅花弄》的哀怨樂曲,吹得好傷心,主人翁入神地聽著,從頭至尾一直聽完了最後一遍。《梅花弄》,原漢《橫吹曲》名,凡三迭,故稱《梅花三弄》。這末兩句,寫得月冷霜寒,境界淒涼,正是詞中主人翁長夜不眠寂寞情懷的真實展現《草堂余雋》卷四眉批:“不解衣而睡,夢又不成,聲聲惱殺人。”評:形容冬夜景色惱人,夢寐不成。其憶故人之情,亦輾轉反側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