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析一
三四兩句,就有引人入勝之妙。人在和煦的春風中登舟,駛進了香花夾岸的若耶溪,這種風送小舟,百花盛開,馥芳四溢的氛圍,真使詩人陶醉而流連忘返。隨著小舟特循溪曲折前行,明月東升,碧波蕩漾,詩人遙望天際,南斗燦然高掛。這裡既描寫了船駛溪中,千迴百轉的動態,也表現了詩人舟中眺望的情態,用筆簡練,形象鮮明。七八兩句又是另一幅畫面。小舟不斷前行,溪谷之中夜靄漫漫,飄浮不定。詩人用一“飛”字,不僅生動地寫出了霧靄浮動之狀,而且也體現了小舟穿霧而行中詩人的感受。往後看,一輪明月已從林後漸漸西沉,越來越向後推移,用一“低”字,情景也很逼真。面對這樣清幽寧靜的勝境,詩人願遠離法俗,垂釣終老。全詩以抒情起,抒情結,幽興幽景,二者融合無跡。這是一首寫春夜泛江的詩,大約是詩人歸隱後的作品。若耶溪在今浙江紹興市東南,相傳為西施浣紗處,水清如鏡,照映眾山倒影,窺之如畫。詩人在一個春江花月之夜,泛舟溪上,滋生出無限幽美的情趣。開篇“幽意無斷絕”句,以“幽意”二字透露了全詩的主旨,即幽居獨處,不與世事,放任自適的意趣。這種“幽意”支配著他的人生,不曾“斷絕”,因此,他這次出遊只是輕舟蕩漾,任其自然,所以說“此去隨所偶”。“偶”即“遇”。詩人在這裡流露出一種隨遇而安的情緒。以下寫泛舟的時間和路線,描寫沿岸景物。“晚風吹行舟,花路入溪口”,習習晚風,吹拂著遊船,船兒任憑輕風吹送,轉入春花夾岸的溪口,恍如進了武陵桃源勝境,環境十分清幽,十分閒適。“晚”字點明泛舟的時間,“花”字切合題中的“春”,看似信筆寫來,卻又顯得用心細緻。“際夜轉西壑,隔山望南斗”,寫出遊程中時間的推移和景致的轉換。“際夜”,是到了夜晚,說明泛舟時間之久,正是“幽意無斷絕”的具體寫照。“西壑”,是舟行所至的另一境地,當詩人置身新境,心曠神怡之時,抬頭遙望南天斗宿,不覺已經“隔山”了。[1]“潭煙飛溶溶,林月低向後”二句,是用淡墨描繪的如畫夜景。“潭煙”,是溪上的水霧;“溶溶”,是夜月之下霧氣朦騰的景狀,而著一“飛”字,把水色的閃耀,霧氣的飄流,月光的灑瀉,都寫活了,“林月低向後”,照應“際夜”,夜深月沉,舟行向前,兩岸樹木伴著月亮悄悄地退向身後。這景象是美的,又是靜的。詩人以春江、月夜、花路、扁舟等景物,創造了一種幽美、寂靜而又迷濛的意境。而懷著隱居“幽意”的泛舟人,置身於這種境界之中,此刻別有一番感受。“生事且瀰漫,願為持竿叟”,人生世事正如溪水上瀰漫無邊的煙霧,縹緲迷茫,詩人願永做若耶溪邊一位持竿而釣的隱者。“持竿叟”,又應附近地域的嚴子陵富春江隱居垂釣的故實,表明詩人心跡。末二句抒發感慨極其自然,由夜景的清雅更覺世事的囂囂,便自然地追慕“幽意”的人生。全詩扣緊題目中的“泛”字,在曲折迴環的扁舟行進中,對不同的景物進行描摹,使寂靜的景物富有動感。[6]殷璠說綦毋潛“善寫方外之情”(《河嶽英靈集》)。作者超然出世的思想感情給若耶溪的景色抹上一層孤清、幽靜的色彩。但是,由於作者描寫的是一個春江花月之夜,又是懷著追求和滿足的心情來描寫它,因而這夜景被狀寫得清幽而不荒寂,有一種不事雕琢的自然美,整首詩也就顯得“舉體清秀,蕭肅跨俗”(《唐音癸簽》引殷璠語),體現出一種興味深長的清悠的意境。在寫法上,詩人緊扣住題目中一個“泛”字,在曲折迴環的扁舟行進中對不同的景物進行描寫,因而所寫的景物雖然寂靜,但整體上卻有動勢,恍忽流動,迷濛縹緲,呈現出隱約跳動的畫面,給人以美的感受。
賞析二
這首五言古體詩大約是詩人歸隱後的作品。若耶溪在今浙江紹興市東南,相傳為西施浣紗處,水清如鏡,照映眾山倒影,窺之如畫。詩人在一個春江花月之夜,泛舟溪上,自然會滋生出無限幽美的情趣。 開篇“幽意無斷絕”句,以“幽意”二字透露了全詩的主旨,即幽居獨處,不與世事,放任自適的意趣。這種“幽意”支配著他的人生,不曾“斷絕”,因此,他這次出遊只是輕舟蕩漾,任其自然,故云“此去隨所偶”。“偶”即“遇”。詩人在這裡流露出一種隨遇而安的情緒。以下寫泛舟的時間和路線,描寫沿岸景物。“晚風吹行舟,花路入溪口”,習習晚風,吹拂著遊船,船兒任憑輕風吹送,轉入春花夾岸的溪口,恍如進了武陵桃源勝境,多么清幽,多么閒適!“晚”字點明泛舟的時間,“花”字切合題中的“春”,看似信筆寫來,卻又顯得用心細緻。“際夜轉西壑,隔山望南斗”,寫出遊程中時間的推移和景致的轉換。“際夜”,是到了夜晚,說明泛舟時間之久,正是“幽意無斷絕”的具體寫照。“西壑”,是舟行所至的另一境地,當置身新境,心曠神怡之時,抬頭遙望南天斗宿,不覺已經“隔山”了。“潭煙飛溶溶,林月低向後”二句,是用淡墨描繪的如畫夜景。“潭煙”,是溪上的水霧;“溶溶”,是夜月之下霧氣朦騰的景狀,而著一“飛”字,把水色的閃耀,霧氣的飄流,月光的灑瀉,都寫活了,“林月低向後”,照應“際夜”,夜深月沉,舟行向前,兩岸樹木伴著月亮悄悄地退向身後。這景象是美的,又是靜的。詩人以春江、月夜、花路、扁舟等景物,創造了一種幽美、寂靜而又迷濛的意境。而懷著隱居“幽意”的泛舟人,置身於這種境界之中,此刻有何感受呢?“生事且瀰漫,願為持竿叟”,啊,人生世事正如溪水上瀰漫無邊的煙霧,縹緲迷茫,我願永作若耶溪邊一位持竿而釣的隱者。“持竿叟”,又應附近地域的嚴子陵富春江隱居垂釣的故實,表明詩人心跡。末二句抒發感慨極其自然,由夜景的清雅更覺世事的囂囂,便自然地追慕“幽意”的人生。殷璠說綦毋潛“善寫方外之情”(《河嶽英靈集》)。作者超然出世的思想感情給若耶溪的景色抹上一層孤清、幽靜的色彩。但是,由於作者描寫的是一個春江花月之夜,又是懷著追求和滿足的心情來描寫它,因而這夜景被狀寫得清幽而不荒寂,有一種不事雕琢的自然美,整首詩也就顯得“舉體清秀,蕭肅跨俗”(《唐音癸簽》引殷璠語),體現出一種興味深長的清悠的意境。在寫法上,詩人緊扣住題目中一個“泛”字,在曲折迴環的扁舟行進中對不同的景物進行描寫,因而所寫的景物雖然寂靜,但整體上卻有動勢,恍忽流動,迷濛縹緲,呈現出隱約跳動的畫面,給人以輕鬆暢適的感受和美的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