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鼎現·春月原文注釋譯文,寶鼎現·春月賞析作者劉辰翁簡介

寶鼎現·春月

[作者] 劉辰翁   [朝代] 宋代

紅妝春騎。踏月影、竿旗穿市。望不盡、樓台歌舞,習習香塵蓮步底。簫聲斷、約彩鸞歸去,未怕金吾呵醉。甚輦路、喧闐且止。聽得念奴歌起。

父老猶記宣和事。抱銅仙、清淚如水。還轉盼、沙河多麗。滉漾明光連邸第。簾影凍、散紅光成綺。月浸葡萄十里。看往來、神仙才子,肯把菱花撲碎。

腸斷竹馬兒童,空見說、三千樂指。等多時春不歸來,到春時欲睡。又說向、燈前擁髻。暗滴鮫珠墜。便當日、親見霓裳,天上人間夢裡。


標籤: 懷舊 元宵節 情感 節日

《寶鼎現·春月》譯文

紅妝盛艷的佳麗騎馬遊春,踏著婆娑的月影,高竿上彩旗如林,在鬧市華街穿游追尋。迤邐的樓台歌舞一眼望不盡,隨著麗人們秀足蓮步帶起了脂香瀰漫的微塵。幽婉欲斷的簫音,呼喚著彩鳶期約歸去,今夜不用怕執金吾的呵禁。皇帝車輦證從大路駛過,鬧市的喧譁暫時靜息,只聽歌女們歡歌四起。
宣和年間的繁華舊事父老們還有記憶,北宋淪亡了,抱著金銅仙人,如流水般灑落清冷的淚滴。南宋承平,又能環顧臨安城沙河塘的繁華美麗。河面上燈燭倒映,明光閃爍是連綿不斷的宅邸。簾影忽兒凝定,又忽兒散開化成一片彩錦,燈光燦燦的漣漪。月色浸潤著西湖的十里深碧。看那些往來遊春的神仙般的美女和才子,誰肯將菱花鏡兒打碎,親人分離?
令人斷腸悲悽呵那些騎著竹馬嬉戲的小兒女,空自聽說大宋宮廷的盛大樂隊擁有三百樂妓伎,久久地期待,春天不歸來,待到春天歸來時,人已昏昏欲睡,錯過它的歸期。又在燈前捧著髮髻訴說往日的哀淒,暗暗墜下珍珠般的淚滴。即使當時親眼看見《霓裳》樂舞的盛況,而今也是天上人間永相隔,猶如在夢裡。

《寶鼎現·春月》註釋

①穿市:在街道上穿行。
②彩鸞:指出遊的美人。
③金吾:執金吾,古代在京城執行治安任務的軍人。
④“甚輦路”二句:為什么街上的喧鬧靜止下來了呢?原來是聽到了女子美妙的歌聲。念奴,本是唐天寶中名娼,此借用。
⑤月浸葡萄十里:月光瀉在十里西湖上,現出葡萄般的深綠色。
⑥鮫珠;指眼淚。

《寶鼎現·春月》賞析

賞析一

《寶鼎現》,又名《三段子》等。分三段,一百五十七字或一百五十八字,仄韻格。它屬於三疊的長調。這首詞就分三段分別寫北宋、南宋及作詞當時的元宵節場景。因此形成強烈的對比,以現作者悼念恨悵之情。
此詞上闋寫丁酉元夕燈市的熱鬧場景,暗示懷舊主旨。中闋開頭直抒懷戀前朝之意。下闋寫前朝遺民,暗地垂淚,緬懷往事,徒有天上人間之感,更使人無限傷悲。詞意淒婉,韻味深長。在詞中作者用大量篇幅回憶宋代元宵節繁華、熱鬧的景象,抒發了自己的亡國之痛和“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的感慨。
一闋寫北宋年間東京汴梁元宵燈節的盛況。著重寫仕女的遊樂,來襯托昔日的繁榮景象。舊時女子難得拋頭露面,寫她們的遊樂也最能反映其時繁華喧鬧的游眾之樂。“紅妝春騎,踏月影、竿旗穿市”三句寫貴婦盛妝出遊,到處是香車寶馬;官員或軍人也出來巡行,街上旌旗遍布。這裡略用句“南陌青絲騎,東鄰紅粉妝”沈佺期《游夜》)及“牙旗穿夜市”蘇軾《上元夜》)的字面,化用自然,貼切無痕。
接著便寫市街樓台上的文藝表演,是“望不盡樓台歌舞”,台下則觀眾雲集,美人過處,塵土也香氣盈盈(“習習香塵蓮步底”)。鍾情懷春的青年男女在此良宵美景之中,戀愛時有發生。鍾陵西山游帷觀,每至中秋,游眾甚多。大和末年,有一叫彩鸞的絕代女子和一前觀中的書生相戀,結為夫婦。“簫聲斷,約彩鸞歸去”即用此事來摹寫男女戀愛情事。古代京城有執金吾(執金吾)禁夜制度,“唯正月十五日夜,敕許金吾弛禁,前後各一日。”“未怕金吾呵醉”寫出元夕夜禁令不張,自由歡樂的氛圍。緊接著“甚輦路喧闐且止,聽得念奴歌起”一句,寫在皇家車騎行經的道路(“輦路”)人聲嘈雜,突然又鴉雀無聲,原來是著名歌手開始演唱了。“念奴”本是唐天寶中名倡,此借用以說明唱技之精。
以上寫北宋元夕,真給人以富貴奢華的感覺。之後“父老猶記宣和事”一句啟下,轉入南宋時代。
“抱銅仙、清淚如水”用了一個典故,魏明帝時詔宮官牽牛西取漢武帝時所造的銅人,銅人竟潸然淚下,用這典故寄寓作者亡國之痛。南宋時,元夕的情景不能與先前盛時相比,但也有百來年的“承平”,因此南宋都城杭州元夜的情景,仍頗為值得懷念。沙河塘在杭州南五里,繁盛之時,笙歌不絕。故詞中謂之“多麗”。然後詞人寫到月下西湖水的幽深和碧綠。
方圓十里的金波形成一道奇麗景色,在湖船長堤上,士女如雲,則構成另一種繁華景觀。燈紅酒綠之中,那些“神仙才子”,有沒有人象南朝徐德言那樣預料到將有國破家亡之禍,而預先將菱花鏡打破,與妻子各執一半,以作他日團圓的憑證。“肯把菱花撲碎”一句,寓有詞人刻骨銘心的亡國之痛,故在三闋一開始就是“腸斷竹馬兒童,空見說、三千樂指”,總收前面兩段,發往事如煙,江山不再的感慨。三天樂指宋時舊例,教坊樂隊由三百人組成,一人十指,故稱“三千樂指”。入元以後,前朝遺老固然知道前朝故事,而騎竹馬的兒童,則只能從老人口中略知一二,可惜已無緣得見了。季節輪迴依舊,人們依舊盼著春天,盼著元夕,但蒙古統治下,使元夕,不免蕭條。
“等多時、春不歸來,到春時欲睡”,於輕描淡寫中寫盡無限的哀愁。元宵是燈節,“紅妝春騎”、“輦路喧闐”的熱鬧場面已成為遙遠的過去已今非昔比。
漢人與南人,只能對著室內孤燈,追憶舊事,淚濕襟巾。“燈前擁髻”諸句“顧視燭影,以手擁髻(愁苦狀)悽然泣下,不勝其悲”(《飛燕外傳》)語意。專寫婦女的情態,與一闋形成鮮明對照。年青的人們因為生不逢辰,無緣窺見往日元夕盛況而“腸斷”;而老人們呢,“便當日親見《霓裳》”,又該如何?還不是春夢易醒,恨恨空餘而已,“天上人間夢裡”用李後主《浪淘沙》“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語,辭氣悲涼亡國之痛。躍然紙上,讀之令人撫膺大慟。
這首詞頗具藝術特色,三疊的結構布局分別寫出三個時代的元宵節場景。內在邏輯性強,結構錯落有致,自然貼切,因為詞人將回憶痛苦感慨種種情感糅合起來,所以極其親切地表達了昔日遺民的心情,因此楊慎說這首詞“詞意淒婉,與《麥秀》何殊”。

賞析二

這首詞作於元成宗大德元年 (1297 年 ),在詞中作者用大量篇幅回憶宋代元宵節繁華、熱鬧的景象,抒發了自己的亡國之痛和“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的感慨。
《寶鼎現》是三疊的長調。這首詞就分三段分別寫北宋、南宋及作詞當時的元宵節場景。因此形成強烈的對比。以現作者悼念恨悵之情。
一闋寫北宋年間東京汴梁元宵燈節的盛況。著重寫仕女的遊樂,來襯托昔日的繁榮景象。舊時女子難得拋頭露面,寫她們的遊樂也最能反映其時繁華喧鬧的游眾之樂。“紅妝春騎,踏月影、竿旗穿市”三句寫貴婦盛妝出遊,到處是香車寶馬;官員或軍人也出來巡行,街上旌旗遍布。這裡略用詩句“南陌青絲騎,東鄰紅粉妝”(沈佺期《游夜》)及“牙旗穿夜市”(蘇軾《上元夜 》)的字面,化用自然,貼切無痕。
接著便寫市街樓台上的文藝表演,是“望不盡樓台歌舞”,台下則觀眾雲集,美人過處,塵土也香氣盈盈(“習習香塵蓮步底”)。鍾情懷春的青年男女在此良宵美景之中,戀愛時有發生。鍾陵西山游帷觀,每至中秋,游眾甚多。大和末年,有一叫彩鸞的絕代女子和一前觀中的書生相戀,結為夫婦。“簫聲斷,約彩鸞歸去”即用此事來摹寫男女戀愛情事。古代京城有執金吾(執金吾)禁夜制度 ,“唯正月十五日夜,敕許金吾弛禁,前後各一日。”“未怕金吾呵醉”寫出元夕夜禁令不張,自由歡樂的氛圍。緊接著“甚輦路喧闐且止,聽得念奴歌起”一句,寫在皇家車騎行經的道路(“輦路”)人聲嘈雜 ,突然又鴉雀無聲,原來是著名歌手開始演唱了。“念奴”本是唐天寶中名倡,此借用以說明唱技之精。
以上寫北宋元夕 ,真給人以富貴奢華的感覺。之後“父老猶記宣和事”一句啟下,轉入南宋時代。“抱銅仙 、清淚如水 ”用了一個典故,魏明帝時詔宮官牽牛西取漢武帝時所造的銅人,銅人竟潸然淚下,用這典故寄寓作者亡國之痛。南宋時,元夕的情景不能與先前盛時相比,但也有百來年的“承平”,因此南宋都城杭州元夜的情景,仍頗為值得懷念。沙河塘在杭州南五里 ,繁盛之時 ,笙歌不絕。故詞中謂之“多麗” 。然後詞人寫到月下西湖水的幽深和碧綠。方圓十里的金波形成一道奇麗景色 ,在湖船長堤上,士女如雲,則構成另一種繁華景觀 。燈紅酒綠之中,那些“神仙才子”,有沒有人象南朝徐德言那樣預料到將有國破家亡之禍,而預先將菱花鏡打破,與妻子各執一半,以作他日團圓的憑證。“肯把菱花撲碎”一句,寓有詞人刻骨銘心的亡國之痛,故在三闋一開始就是“腸斷竹馬兒童,空見說、三千樂指”,總收前面兩段,發往事如煙,江山不再的感慨。三天樂指宋時舊例,教坊樂隊由三百人組成,一人十指,故稱 “三千樂指”。入元以後,前朝遺老固然知道前朝故事 ,而騎竹馬的兒童,則只能從老人口中略知一二,可惜已無緣得見了。季節輪迴依舊,人們依舊盼著春天,盼著元夕,但蒙古統治下,使元夕,不免蕭條。“等多時、春不歸來,到春時欲睡”,於輕描淡寫中寫盡無限的哀愁。元宵是燈節,“紅妝春騎”、“輦路喧闐 ”的熱鬧場面已成為遙遠的過去已今非昔比。漢人與南人,只能對著室內孤燈,追憶舊事,淚濕襟巾。“燈前擁髻”諸句“顧視燭影,以手擁髻(愁苦狀《飛燕外傳》)悽然泣下,不勝其悲”語意。專寫婦女的情態,與一闋形成鮮明對照。年青的人們因為生不逢辰,無緣窺見往日元夕盛況而“腸斷”;而老人們呢,“便當日親見《霓裳》”,又該如何?還不是春夢易醒,恨恨空餘而已,“天上人間夢裡”用李後主 《浪淘沙》“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語,辭氣悲涼亡國之痛。躍然紙上,讀之令人撫膺大慟。這首詞頗具藝術特色,三疊的結構布局分別寫出三個時代的元宵節場景。內在邏輯性強,結構錯落有致,自然貼切,因為詞人將回憶痛苦感慨種種情感糅合起來,所以極其親切地表達了昔日遺民的心情,因此楊慎說這首詞“詞意淒婉,與《麥秀》何殊。”

《寶鼎現·春月》作者劉辰翁簡介

劉辰翁

劉辰翁(1233.2.4—1297.2.12),字會孟,別號須溪。廬陵灌溪(今江西省吉安市吉安縣梅塘鄉小灌村)人。南宋末年著名的愛國詩人。 景定三年(1262)登進士第。他一生致力於文學創作和文學批評活動,為後人留下了可貴的豐厚文化遺產,遺著由子劉將孫編為《須溪先生全集》,《宋史·藝文志》著錄為一百卷,已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