⑴此二句以花鴨之無泥,喻自己之潔身,以花鴨之緩行,喻自己之從容自得。⑵上句以羽毛獨立喻自己的才能,下句以黑白分明喻自己的品德。所謂黑白分明,也就是是非分明,善惡分明。 所詠的花鴨,羽毛應當是分黑白兩色的。說“太分明”,似有貶抑意,其實是極力讚揚。這句 充分表現了杜甫“疾惡如仇”的性格,在舊社會,是極可貴的。⑶仇兆鰲註:“下四作警戒之詞。群心眾眼,指諸鴨言。然惟獨立,故群心妒;惟分明,故眾眼驚。”按群心眾眼,比一般俗物。⑷稻粱,喻祿位,先鳴,喻直言。末二句含義極深廣,意在揭露權貴們用威迫利誘的手段來壟斷言路,使大家都不敢則聲。這種現象在舊社會是極為普遍的,如《新唐書· 傳》:“林甫居相付十九年,固寵市權,蔽欺天子耳目,諫官皆持祿養資,無敢正言者。補闕杜璡再上疏言政事,斥為下邽令,因以語動其餘(其他官吏)曰:‘明主在上,群臣將順不暇,亦何所論?君等獨不見立仗馬乎?終日無聲。而飫三品芻豆。一鳴,則黜之矣。後雖欲不鳴,得乎?’由是諫諍路絕。”( 《長飢詩》:“早年羞學仗下馬。”即用此事。)所謂立仗馬,就是擺樣子的馬。《新唐書》卷四十六:“飛龍廄日以八馬列宮門之外,號‘南衙立仗馬’。仗下,乃退。”杜甫由左拾遺貶華州司功參軍,也正是由於好開腔,好管“閒事”,以至觸怒了唐肅宗和他的親信。但是杜甫並不後悔,而且一直鳴到死,這就是他的偉大過人處了。所以把這兩句單看作警戎的話是很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