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時歌(贈廣文館博士鄭虔)原文注釋譯文,醉時歌(贈廣文館博士鄭虔)賞析作者杜甫簡介

醉時歌(贈廣文館博士鄭虔)

[作者] 杜甫   [朝代] 唐代

諸公袞袞登台省,廣文先生官獨冷。甲第紛紛厭粱肉,
廣文先生飯不足。先生有道出羲皇,先生有才過屈宋。
德尊一代常轗軻,名垂萬古知何用。杜陵野客人更嗤,
被褐短窄鬢如絲。日糴太倉五升米,時赴鄭老同襟期。
得錢即相覓,沽酒不復疑。忘形到爾汝,痛飲真吾師。
清夜沈沈動春酌,燈前細雨檐花落。但覺高歌有鬼神,
焉知餓死填溝壑。相如逸才親滌器,子云識字終投閣。
先生早賦歸去來,石田茅屋荒蒼苔。儒術於我何有哉,
孔丘盜跖俱塵埃。不須聞此意慘愴,生前相遇且銜杯。


標籤: 敘事 感慨 懷才不遇 友誼

《醉時歌(贈廣文館博士鄭虔)》賞析

賞析一

全詩可分為四段,前兩段各八句,後兩段各六句。從開頭到“名垂萬古知何用”這八句是第一段。
第一段前四句用“諸公”的顯達地位和奢靡生活來鄭虔的位卑窮窘對比。“袞袞”,相繼不絕之意。“台省”,指中樞顯要之職。“諸公”未必都是英才,卻一個個相繼飛黃騰達,而廣文先生,“才名四十年,坐客寒無氈。”那些侯門顯貴之家,精糧美肉已覺厭膩了,而廣文先生連飯也吃不飽。這四句,一正一襯,排比式的對比鮮明而強烈,突出了“官獨冷”和“飯不足”。後四句詩人以無限惋惜的心情為廣文先生鳴不平。論道德,廣文先生遠出羲皇。論才學,廣文先生抗行屈宋。然而,道德被舉世推尊,仕途卻總是坎坷;辭采雖能流芳百世,也解決不了生前的饑寒。
第二段從“廣文先生”轉到“杜陵野客”,寫詩人和鄭廣文的忘年之交,二人像涸泉里的魚,相濡以沫,交往頻繁。“時赴鄭老同襟期”和“得錢即相覓”,仇兆鰲注說,前句是杜甫去,後句是鄭虔來。他們推心置腹、共敘懷抱,開懷暢飲,聊以解愁。
第三段六句是這首詩的高潮,前四句樽前放歌,悲慨突起,是神來之筆。後二句似寬慰,實憤激司馬相如是一代逸才,卻曾親自賣酒、洗滌食器;才氣橫溢的揚雄就更倒霉了,因劉棻獲罪而被株連,逼得跳樓自殺。詩人似乎是用才士薄命的事例來安慰朋友,然而讀者只要把才士的蹭蹬饑寒和首句“諸公袞袞登台省”連起來看,就可以感到詩筆的針砭力量。
末段六句,憤激中含有無可奈何之情。既然仕路坎坷,懷才不遇,那么儒術拿來也沒有用了孔丘和盜跖也可以等量齊觀了。詩人像這樣說,既是在評儒術,暗諷時政,又好像是在茫茫世路中的自解自慰,一筆而兩面俱到。末聯以“痛飲”作結,孔丘非師,聊依杜康,以曠達為憤激。
諸家評論這首詩,或者說悲壯,或者說豪宕,其實悲慨與豪放是兼而有之的,而以悲慨為主。普通的詩,要么是豪放易盡(一滾而下,沒有含蓄),要么是悲慨不廣(流於偏激)。杜甫的詩豪放而不失蘊藉,悲慨而無傷雅正,這首詩就是一個例子。
首段以對比起句,不但撓直為曲,而且造成排句氣勢,運筆如風。後四句兩句一轉,愈轉感情愈烈,“浩歌彌激烈”。第二段接以緩調。前四句為七言詩句,後四句突然轉為五言詩句,免去了板滯之感。而且短句促調,漸變軒昂,把詩情推向高潮。第三段先用四句描寫痛飲情的場景,韻腳換為促、沉的入聲字,所謂“弦急知柱促”,“慷慨有餘哀”。而詩中雜有豪放的語句,所以沒有衰颯氣味。詩評家對這首詩推崇備至,說“清夜以下,神來氣來,千古獨絕。”“清夜四句,驚天動地。”(見《唐宋詩舉要》引)但他們忽略了“相如逸才”、“子云識字”一聯的警策、廣大。這一聯妙在以對句鎖住奔流之勢,而承上啟下,連環雙綰,過到下段使讀者不覺。這一聯與首段聯繫起來,便顯得“袞袞諸公”可恥。實際上就是說“邦無道,富且貴焉,恥也”。所以說這首贈詩不是一般的嘆老嗟卑、牢騷怨謗,而是傷時欽賢之作,詩人將激烈的鬱結情緒用蘊藉的手法表現了出來。
末段又換平聲韻,除“不須”一句外,句句用韻,慷慨高歌,顯示出放逸傲岸的風度,使讀者讀起來,能沉浸其中而精神振盪。

賞析二

根據詩人的自注,這首詩是寫給好友鄭虔的。鄭虔是當時有名的學者。他的詩、書、畫被玄宗評為“三絕”。天寶初,被人密告“私修國史”,遠謫十年。回長安後,任廣文館博士。性曠放絕俗,又喜喝酒。杜甫很敬愛他。兩人儘管年齡相差很遠(杜甫初遇鄭虔,年三十九歲,鄭虔估計已近六十),但過從很密。虔既抑塞,甫亦沉淪,更有知己之感。從此詩既可以感到他們肝膽相照的情誼,又可以感到那種抱負遠大而又沉淪不遇的焦灼苦悶和感慨憤懣。今天讀來,還使人感到“字向紙上皆軒昂”,生氣滿紙。
  全詩可分為四段,前兩段各八句,後兩段各六句。從開頭到“名垂萬古知何用”這八句是第一段。
  第一段前四句用“諸公”的顯達地位和奢靡生活來和鄭虔的位卑窮窘對比。“袞袞”,相繼不絕之意。“台省”,指中樞顯要之職。“諸公”未必都是英才吧,卻一個個相繼飛黃騰達,而廣文先生呢,“才名四十年,坐客寒無氈。”那此侯門顯貴之家,精糧美肉已覺厭膩了,而廣文先生連飯也吃不飽。這四句,一正一襯,排對鮮明而強烈,突出了“官獨冷”和“飯不足”。後四句詩人以無限惋惜的心情為廣文先生鳴不平。論道德,廣文先生遠出羲皇。論才學,廣文先生抗行屈宋。然而,道德被舉世推尊,仕途卻總是坎?;辭采雖能流芳百世,亦何補於生前的饑寒啊!
  第二段從“廣文先生”轉到“杜陵野客”,寫詩人和鄭廣文的忘年之交,二人象涸泉的魚,相濡以沫,交往頻繁。“時赴鄭老同襟期”和“得錢即相覓 ”,仇兆鰲注說,前句是杜往,後句是鄭來。他們推心置腹、共敘懷抱,開懷暢飲,聊以解愁。
  第三段六句是這首詩的高潮,前四句樽前放歌,悲慨突起,乃為神來之筆。後二句似寬慰,實憤激。司馬相如可謂一代逸才,卻曾親自賣酒滌器;才氣橫溢的楊雄就更倒霉了,因劉棻得罪被株連,逼得跳樓自殺。詩人似乎是用才士薄命的事例來安慰朋友,然而只要把才士的蹭蹬饑寒和首句“諸公袞袞登台省”連起來看,就可以感到詩筆的針砭力量。
  末段六句,憤激中含有無可奈何之情。既然仕路坎坷,懷才不遇,那么儒術又有何用?孔丘盜跖也可等量齊觀了!這樣說,既評儒術,暗諷時政,又似在茫茫世路中的自解自慰,一筆而兩面俱到。末聯以“痛飲”作結,孔丘非師,聊依杜康,以曠達為憤激。
  諸家評本篇,或說悲壯,或曰豪宕,其實悲慨與豪放兼而有之,而以悲慨為主。普通的詩,豪放易盡(一滾而下,無含蓄),悲慨不廣(流於偏激)。杜詩豪放不失蘊藉,悲慨無傷雅正,本詩可為一例。
  首段以對比起,不但撓直為曲,而且造成排句氣勢,運筆如風。後四句兩句一轉,愈轉感情愈烈,真是“浩歌彌激烈”。第二段接以緩調。前四句七言,後四句突轉五言,免去板滯之感。且短句促調,漸變軒昂,把詩情推向高潮。第三段先用四句描寫痛飲情狀,韻腳換為促、沉的入聲字,所謂“弦急知柱促”,“慷慨有餘哀”也。而語雜豪放,故無衰颯氣味。無怪詩評家推崇備至,說“清夜以下,神來氣來,千古獨絕。”“清夜四句,驚天動地。”(見《唐宋詩舉要》引)但他們忽略了“相如逸才”、“子云識字”一聯的警策、廣大。此聯妙在以對句鎖住奔流之勢,而承上啟下,連環雙綰,過到下段使人不覺。此聯要與首段聯起來看,便會覺得“袞袞諸公”可恥。豈不是說“邦無道,富且貴焉,恥也”嗎?由此便見得這篇贈詩不是一般的嘆老嗟卑、牢騷怨謗,而是傷時欽賢之作。激烈的鬱結而出之以蘊藉,尤為難能。
  末段又換平聲韻,除“不須”句外,句句用韻,慷慨高歌,顯示放逸傲岸的風度,使人讀起來,涵泳無已,而精神振盪。 

《醉時歌(贈廣文館博士鄭虔)》作者杜甫簡介

杜甫

杜甫(712-770),字子美,自號少陵野老,世稱杜工部、杜少陵等,唐朝河南府鞏縣(河南鄭州鞏義市)人,唐代偉大的現實主義詩人,杜甫被世人尊為“詩聖”,其詩被稱為“詩史”。杜甫與李白合稱“李杜”,為了跟另外兩位詩人李商隱與杜牧即“小李杜”區別開來,杜甫與李白又合稱“大李杜”。杜甫憂國憂民,人格高尚,約1400餘首詩被保留了下來,集為《杜工部集》,詩藝精湛,在中國古典詩歌中備受推崇,影響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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