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兩句“秋風起兮木葉飛,吳江水兮鱸魚肥”從又一次降臨人問的秋景寫起,引發出對故鄉風物的深沉思念。秋風颯颯,天高雲淡,一派佳麗景色。這景色對每一個人應該是一種享受,一種留戀。然而,在動人的佳景後面隱含著一個未曾道出的事實:身在洛陽,千里為宦。這樣寫的是洛陽的“秋風”、“佳景”,念的卻是家鄉的秋日風光,異地風光引起了作者難以自禁的鄉關之思。所以第二句就一下子寫到了家鄉吳江的水,家鄉水中那肥美的鱸魚美不美。一想起家鄉那甜美的水,已使作者心馳神往,更何況從家鄉水中打起肥美的鱸魚做成可口的菜餚,那該怎樣地讓作者心旌搖盪,甚至於口涎難止。這首詩只提到鱸魚一種。在一首簡短的詩里因受字句限制,撮取其一已可,而這詩與那段動人的佳話互相呼應,則更增加了詩與事共同的魅力。如果再推深一層來看,作者寫此詩的時候,那種濃濃的鄉關之思是因為對於政治的失望與擔憂而變得強烈的,這裡卻拋開對時局和本身遭際的任何感慨,將遠離黑暗官場的深層心理轉化為美食引誘的淺層的生理欲望,這不僅增加了詩的含蓄度,而且因為濃濃的鄉關之思使它具有更為普遍的人生情感與意義。詩的後兩句“三千里兮家未歸,恨難禁兮仰天悲”,明白地點出了故鄉千里未能歸去的“恨”與“悲”,強化了前兩句中蘊涵的情感,卻遠沒有前兩句含蓄深厚,滋味深遠。與上兩句的眼見秋風又起了,秋風吹落了樹上的黃葉,家鄉鱸魚肥美,可自己卻在這遙遠的北方,遠隔數千里,想回又回不去,做著與自己的期望相背的工作,怎么不令人傷悲。可悲的是這種傷悲還無人可以訴說,只能壓抑在胸中。然而,終究是無法壓制了張翰仰頭向天,發出了長長的悲嘆。其中第三句“三千里兮家未歸”說身在幾千里外的異地,回鄉的心愿難遂。這正是仰天悲的原因。第四句“恨難禁兮仰天悲”是詩前後因果相誶,氣蟄如高山流水,潺潺而進,暢達自然。